老人深叹一气,“吃饭吧,别光顾着喝酒。”说完,斬叔便往江屿风碗里夹了几个小菜。
江屿风缓缓说了句,“我现在就要走。”
“不行。”斬叔的态度很坚决,虽不想伤害江屿风,可江屿风若是现在离开,死的人就轮到自己了。
喉结轻轻滑动,江屿风的笑容淡得好看,“不怕我现在就结束了你的罪恶吗?”
“想要我的命,以后还你。但你现在不能走。”温和的表情渐渐消散,斬叔的眸与嗓音皆转为严厉。
整个空间都不安分起来,两人进入无声的沉默战。
江屿风的目光落在斬叔身后那扇洗手间的门上,心中突生一计。如果斬老头习惯多年来未曾改变,那么今天自己就有可能从这里出去。
江屿风狠狠皱了下眉,表情痛苦地问了句,“好,我给你个机会解释。我先去下洗手间,如果你能在我上厕所的时间内想出一个能令人信服的解释,兴许我会和你好好吃完这顿饭。”
斬叔有些期待地盯他一眼。
江屿风起身,走过他身旁的一刻,右手手掌快速一落,他颅骨以下,第一节颈椎以上的位置稳稳劈下他的手力。
这招还是斬叔小时候教他的,到底人老了,戒心和观察力也没那么敏锐了。
老人被击晕过去倒在桌上,紧紧阖上双眼。
这个老头大意了,虽然这个房间距离地面二十几楼,从窗户那爬下去无疑是凶多吉少。可姓斬的还是每隔半小时命人来看一眼,就算他有胆子,也没有时间自制绳索。
斬叔敢进来,门口一定围了不少人,这是毫无意外的。不过斬叔却给了他一个从窗户下去的机会。平时这老头吃家常便饭,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打扰,菜一上齐,就没人敢进来。
时间刻不容缓,他早已审视过下面的环境,十五楼的地方有个隔离水泥板,十楼往右是隔壁楼的阳台。如果能顺利到达十楼,他就能安全离开,可要是绳索突然断裂或是中间出现什么偏差,这一跳,就是自寻死路。
此时此刻,他太清楚,进也许会有希望,退绝对是万劫不复。放下绳子,深吸了口气,长腿一迈纵身跃下,颀长的身子消失在窗户上。
江屿风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陌生的环境,眼前是个二十三四的丫头片子。
那是张陌生的面孔,白净,中等相貌,她的双眼里有股正气,即便她有心掩盖,还是能轻而易举被江屿风洞穿。
“你醒了?”
女孩的嗓音并不柔弱,放在当下最好的解释就是她应该是枚标准的女汉子类型,宽松的灰黑色打毛衣,一头干净的短发提拉着她的脸部线条,说话间动作都是大大咧咧有些许夸张的。
江屿风坐起,肩胛骨和后腰的地方有重撕裂状的疼。他微蹙眉心,倒是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环视了此刻所在之地的布局。
整个房间的色调极其单一,基本由黑,灰,白,三种颜色构成,连床单都是男孩喜欢用的灰白条纹款。
正对面的白墙上挂着几张被精心装裱过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她滑雪的照片,还有一张是攀岩的照片。
江屿风的深眸眯了眯,“这里?”
女孩大手一环,在空气里荡了圈,笑道,“我叫林霖,这是我家,你昨天晚上摔在我家阳台上,没死算你走运。”语落的时候,她的左脚下意识的架在床上,凝他一眼。
江屿风略带无奈地摇头低笑,在这个如梦幻影的社会里,真实的面孔他见的太少,而眼前这女孩,无疑给他一种武侠小说里的江湖儿女气,不拘小节,率真得可爱。
当下如此紧张的局面中,江屿风没来由的对他有种信任感,不避讳地动人一笑,沉稳地说了句,“谢谢。”话锋落下,他又凝了眼架在床上被牛仔裤包裹的长腿,有点哭笑不得。
林霖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雅,赶紧收回自己的腿轻咳了声坐在床边,一掌拍向她坚实的胸膛,不用客气,香城谁不认识你。报纸上写你被烧焦了,我还以为自个儿见着鬼了。
“我……”江屿风似有千万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林霖摸了摸下巴,“别说,让我来猜猜,你昨晚跳楼是觉得报纸上说的不真实想让那篇报道变成真的呢,还是你活腻味了?碰到我这个爱管闲事的丫头是不是在想,臭丫头,哥哥我都摔疼了一次,居然还没死成。”
这下江屿风是彻底被林霖的话逗笑了,狭长双眼中明显的笑意,“你昨晚为什么不打电话报警?”这点是他好奇的,昨晚从十五楼到十楼那一跳,绳子长度不够,他只能徒手跳跃。若是一般女孩看见个男人突然掉在阳台上,第一反应该是报警才是,她倒是胆大得令人意外。
林霖皱了皱眉,眼睛往天花板上扫了眼,“这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呢?准确来说应该和我的职业有关。”
江屿风的身子往前移了移,好奇心促使他的五官在灯光下更加分明英俊,挑起眉梢,吟了声,“喔?”
林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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