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样没有睡着,最担心的不是自己兴许会一无所有,也不是简年兴许会离开自己。
提早见面,在这种腹背受敌的时刻,对简年来说,真的好吗?经历了好几次生死关头,江屿风对他的爱并非真的自私,他只想简年好好的,哪怕终有一天,他会不再依偎在身边,只要他好,他怎么样都可以。
林霖守在医院,只等沈仲凌醒来,即将打响的一场硬仗,输赢只在一线之间。
生存,或者,毁灭!
清晨时分,林霖来了电话。江屿风一双深眸充斥着血丝,他走到窗口,按下接听键。
几秒过后,江屿风的眼睛倏得提了起来,只是低沉地回了句,“我马上到。帮我联系下记者,是时候该见面了。”
语落,他挂掉了电话。扫了眼深眠中的简年,他突然感觉有些无措。
带他一块,兴许会有危险,狗极跳墙,况且那帮人可不是狗,是狼!万一再发生婚宴场的事,他的心,已支撑不住那样的打击。可若他留在这里,同样不安全。
深刻的浓眉轻轻一蹙,有着自己的考量。良久后,他把窗户锁好。笔尖快速地在纸片上滑动,准备离开之后,简年却因噩梦突然惊醒,大声唤了句,“不要!”
他转身,一眼便凝上了简年苍白的脸。他快步走向他,不动声色把人箍在自个儿怀里,低头,轻轻吻去他额头上的汗珠。柔和地问了句,“做噩梦?”
他削薄的身板蜷缩在江屿风坚实的胸膛,睫毛轻颤,似乎还没从梦境中缓过来,“嗯。好可怕的梦!”
江屿风蹙了下眉头,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启,“傻瓜,一个梦而已。”语落,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脑,掌心的温度很快烫进他的心里。
他的身子微微一斜,抬眼凝着他,颤巍巍地说了句,“太真实了。”简年的声音弱如游丝,仿佛只要那一层穿透力极好的气流,静静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江屿风一颗心也跟随着简年的表情变得忐忑不定,这倒让他突然好奇起来,浅淡却柔和的笑意划在眼梢,问了句,“是什么梦,说来听听?”
他很快摇头,“我能不说吗?那天在网上无意间打开了个解梦网,看到一行字,梦如果说出来,很容易变成真的。我不敢说。”
江屿风一听,有些哭笑不得,“呵呵,你自己还考医的呢,难道遇上病人,你要给他们吃香灰?”
简年突然笑了出来,嘟起小嘴回了句,“我看的都是死人,吃什么香灰。”
江屿风见他似乎缓过来许多,一颗心才落下,他的鼻尖轻触他的,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流胶着在一块,指腹在他脸上打了几圈,沉稳道,“别胡思乱想,好吗?”
“嗯。”简年点头,目光一转,轻轻落到江屿风手上的纸片上,一把扯过,盯了几秒,再抬眼,先前被江屿风逗笑的弧度瞬间敛了去,“什么意思?”
江屿风有一刹那的心慌,避开了简年的阳光,扯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看你睡得熟,不忍打扰。再睡会,把门窗锁好,我没回来找你之前不准开门。”
简年一听,立马有扑进江屿风的怀里,压痛了他的伤口,急切地说,“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他是真的怕了,生活越是复杂,他脑中的杂念就越是凝聚成团,每一次分离,都有可能承载不再相逢的可能,他不愿意在不安中等待。
江屿风凝了他好久,一丝浅浅的笑意染上他的眸,喉间淌出缕温柔的气息,“好,再也不分开……”
谁也别想动他
香烟的雾气萦绕在空气里,柏嘉荣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终于安奈不住地拍案而起,“还不够吗?牺牲的人已经够多了,你难道还不满意?居然想动简年?!”
赵一平正坐在书桌前,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语速不慌不忙,“我记得交代过你,江屿风婚宴的那天不要出现,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温柔乡,英雄冢。这个道理我以为你一直都很明白。没想到竟然为了个小子,差点坏了我的大事。所以,那个简年不能留。”
柏嘉荣的唇角抽动几下,狭长的眼眸深处聚集着过分犀利的光,“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也会是唯一一遍。谁敢动简年,我和谁急,不管和我什么关系。”他的嗓音也不急切,却锋利无比。
赵一平站起,慢慢走到他身边,沧桑的手轻轻将柏嘉荣按回原位,深叹一气之后,语重心长道了句,“嘉荣,我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事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江氏是你的,不仅仅因为它是香城的支柱产业,更重要的,那块地皮对我们有什么样的意义,你难道不清楚吗?”
柏嘉荣阖眼,一股酸涩梗在喉间,“我清楚!我当然清楚,江修云为了那块地,推土机推进去,我妈当场死了。我姑姑来找我,江屿风为了不让身份暴露,竟然当着我的面把她推下了山,这些仇,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为了这份仇,他付出了太多。那时候,和江屿风相处过后,他差点因为和江屿风的感情决定放弃,就在他生日当天原本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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