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叔的脸刷得一下白了,他慌乱的摇头,突来一句,“放屁!”他很少说脏话,这也与他曾经是军人有关系。
江屿风明显得一愣,蹙起了浓眉,细细打量他一会,淡淡地说了句,“我难道说错了吗?”他自认这重分析严丝合缝滴水不漏。自从看完父亲的整本日记,他似乎踩在真相和迷雾的分界线动弹不得。
很多事情,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一下便说得通了。世界上确实有巧合这种东西,但如果巧合太多,不免让人怀疑巧合里的水分。
斬叔的目光的转为冰凉,“江屿风,这本日记我没兴趣看。我也不是你口中江修云的弟弟。若是江修云真有弟弟,怕是也早就死了。”语落之际,他狠狠抽动唇角,随后很快背过身去。
即便江屿风看不到男人此刻的表情,光从背影来看也透着显而易见的寂寥。
江屿风也不想逼得太急,低低叹了口气,淡淡道,“你现在不想说,我可以等。但是这种地方待不了太久。关久了,总要被送出去。一把老骨头,真的经得起折腾?”
斬叔没有转身,苍老又被刻意压低的嗓音在三面水泥墙上来回碰撞,散着浅浅的回音,“不能放我条生路?好歹我供你上学,给你优越的生活条件,在江修云出现之前,我就是你父亲。”
他闭了闭眼,“所以你现在还没死!要不是还顾念那点情分,我根本不屑和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说上半个字。”
江屿风就算不想承认,可他的心并没有嘴上来得硬,他人生中有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确实是面前的男人给的。曾经那个不经世事的少年,在内心深处感谢过他一万次。当然,是进那个森林之前。
“走吧,带上你的日记,我不会看的。”显然,斬叔也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什么,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他眯了眯眼,长臂穿过铁栏,拿回了日记。翻开之后,考量过后,撕下了几页不动声色地留在那里。
从屋子里出来,江屿风顺道进了二楼,“去看看林霖。”这个丫头帮了不少忙,记者会结束之后,还没正式地谢过他,也是件心事。
没想推门而入的时候,竟坏了这丫头的好事。引入眼帘的一幕便是沈仲凌俯下身,准备亲吻这丫头,江屿风的突然闯入让他们不免尴尬起来。
林霖羞红了一张脸,指着他出口就不客气,“喂,姓江的,你进来都不知道敲门吗?”
他含笑,“我敲了,只是你们太投入。”
沈仲凌缓缓走到他跟前,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他的瞳仁情绪有点凌乱,盯着沈仲凌淡淡笑着,目光又落在林霖身上,答了句,“来看看这丫头。”说完,又忍不住调侃下那丫头,“新办公室不错嘛,恭喜你转正了,前途无量。不过似乎我来得不是时候。”瞧瞧林霖又瞧瞧沈仲凌问了句,“你们?”
林霖嘟起嘴,白他一眼,“不都看见了么,还明知故问。”
江屿风修长的腿迈过去,立在他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丫头,小女孩总这么粗鲁,我没问你,还着急抢答。”
背后响起了男人开朗的嗓音,“林霖是个好女孩,出院之后,她每天都来给我上药,性格又直接,总要从过去里走出来,对大家都好。”
黄昏的光线印染在沈仲凌的身后,江屿风转身的那一刹那,似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成熟。和以前的妥协不同,这次沈仲凌的脸上是满满的幸福感。
夕阳的颜色,似乎幻得更美,江屿风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沉稳地说了句,“恭喜你们。晚上我做东,请你们吃饭。”说起来,命运阴差阳错的将沈仲凌和简年分开,然后他又意想不到地欠下一份人情,如今沈仲凌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的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两个男人对视着,眸底深处写着各自想说的话,他们心知肚明。
林霖忍不住插在两人中间,一手搭住了江屿风的肩膀,小腿还不停抖着,“总算说句人话,我还以为你良心给狗啃了呢。既然要请客,我要吃好的,最好吃穷了你。”
江屿风轻轻笑着,“呵呵,没问题,不过一顿饭想要吃穷我还是有些困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现在江氏没有太多闲钱可以挥霍,但是一顿高档的饭他还是请得起。
只剩十分钟林霖就到了下班时间,江屿风干脆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将两人一同载上了车。
车里有着淡淡的麝香气,害得林霖直打喷嚏,捏住鼻子怪声怪气地抱怨了句,“江先生,你没事把车子弄这么香干什么?熏蚊子呢?”
江屿风有些哭笑不得,“丫头,这个天哪来的蚊子?你真该好好学学怎么做一个女人。你除了性别是女人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像女人?”
林霖不乐意了,“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姐姐我活了二十郎当岁,我妈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都没男人喜欢,这会不也遇上懂得欣赏的人了?这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江屿风无奈地笑笑,竟然一时半会语塞。不过心里,却是真的为他们两人高兴。
林霖和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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