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跟着趔趄两步,“现在?现在不行,现在说好上山去。”怕他牛脾气上来拗不过,她道:“山上有大夫,不是给老夫人在山上请了大夫?哎唷就别耽误功夫了,走吧走吧。我没事,我真没事,我刚就是乱说的,没依据的!少爷~少爷!”
冯俊成胳膊快叫她晃掉,架不住她撒娇,“那就到山上找大夫先号一脉。可人家未必擅长女科。”
青娥还笑得出来,“那就之后再找别的大夫看看嘛,这有什么的,对了,殿试是不是结束了?你说江洪文入选殿试没有?”
冯俊成只是说不知道,拉她乘轿往山上去,片刻都耽误不得。
他们去的是冯家在城郊山上的一处别院,正好整理出来给老夫人调理身体。
哪知道才进屋就瞧见老夫人床边还坐了一人,一袭荷叶碧的衫裙,身姿纤娜,扭转头来不正是柳若嵋?
她见着来人也怔愣,几双眼相互瞧着,总算站起了身来。
青娥不由自主眼神飘忽,提裙迈过门槛,只等着冯俊成先出声。
他去到老夫人床前,“老祖宗,我和青娥来看看你。”这才转向柳若嵋,含笑问候,“若嵋妹妹,你也在。”
青娥跟着他见礼,“老祖宗,若嵋小姐。”
老夫人本来平躺着,拿手支起身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说来就来了。”
冯俊成帮着老夫人起身,“青娥总念着您,是我这段时间新官上任,平日不得空,昨儿夜里说起,就赶着今天来了。”
老夫人也欣慰,“青娥是个知心的。来,都别站着,坐下,有阵子没见着若嵋了吧?她可是从江宁万宁寺赶过来的,听说我病了在这外宅养病,也不管那山路崎岖,一迳从万宁寺坐马车来的,光是来的路程,可就花了三日。”
柳若嵋还在万宁寺修行?
青娥愕然转向她,哪想得到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小姐,会有如此固执的坚持。
但见柳若嵋不大好意思地微微一笑,与众人解释道:“本来去岁年底是要到应天府舅舅家去的
(),舅母来信说官府要为秦家的事调查舅舅,就叫我先别去了,我又不愿回家,便拿出点体己钱在万宁山下盖了间能遮风避雨的屋子,既能每日听主持讲经做功课,又不至于麻烦寺里的僧人。”
冯俊成敬佩道:“妹妹这是潜心向佛,一心供奉佛祖。”
哪知柳若嵋低下头去,耳根微红没有作答。青娥一看这还了得,心里七上八下乱七八糟,哪怕清楚自己早就是冯俊成过过契的妻子,以柳小姐的身份也绝不会给人做小,可就是难受,就是让人踢翻了醋坛子。
她连忙将话茬子引到五月初的婚事。
“柳小姐,今天出来得急,也不知道你在山上,要早知道就带封请柬出来给你。”
柳若嵋道无伤大雅,“你们都到我面前来亲自请我了,不比一封请柬更诚心?”
青娥见她面上微笑不假,心中生疑,难道刚才是自己眼花?
等说过话一起与老夫人起身告辞,几人款步来在院外,又客客气气寒暄了几句,青娥请柳若嵋先走,他们俩还要逗留,便在原地目送。
柳若嵋犹豫片刻,像是有所顾忌,最后还是道:“那我这就走了,五月初二,有你们邀请,我一定会到的。”
青娥多嘴问了一句,“柳小姐是一个人来的?这么远的山路,即便是雇了车夫也未必安全,身边还是要有人陪同。”
“…不是。”柳若嵋眼神闪躲,再度显得有几分可疑,“万宁寺里有位空慧小师傅,是他陪我来的。好了,你们就送到这儿吧,我这就走了。”
她转身离去,青娥惊讶地留意到樟树边上走出来个身高力健的和尚,来在柳若嵋身边,她偏首看向身后,像是有些在意身后人的眼光。
二人一言不发,却又有难言的默契,并肩一道下山去了。
待人走远,青娥拿手肘杵一杵冯俊成,极小声问:“你看到没有?”
“你说那位小师傅?”
“瞧着可真登对……”
“乱说话,那是出家人。”冯俊成只顾着拉上她,“有这功夫还不随我问老祖宗借大夫去。”
老夫人见二人回来,还有些讶异,待听罢冯俊成所述,连忙叫身边伺候的婆子去喊大夫过来。
“怎么就挨过打了?哎唷,天可怜见,你早些告诉我,前几天请过应天府的太医,昨天才回去,让他给你看看多好?可是这些天身体不舒服?肚子疼起来了?”
青娥受宠若惊,笑出一枚甜津津的梨涡,讨人喜欢,“老祖宗,我不疼,只是随口说起,少爷非要请大夫给我看,我拗不过他,就说上山上来望您时顺便给我瞧瞧。”
“顺便?你这孩子,这种事也好拖延?”老夫人听屋外人到了,连忙叫人进来,“快,到这帐子里卧好,请大夫给你号一脉。”
青娥连忙挨着老夫人躺好,冯俊成在外头帮着放帐子。
床铺让老夫人睡得热乎乎的,青娥还从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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