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了。”
“什么病!”
他被她的重音吼得皱眉,也不敢藏着:“肺癌。”
君熹愣愣地看着他。
赵高启注意到她脸上两行泪扑通扑通往下掉的时候,有些慌,抬了抬手又不知道说什么,“哎,哎君熹……你能不能过来坐下,那边雨丝……”
深吸口气,他看着静静在那里掉眼泪的人,躺平在太师椅中,叹气:“唉,没必要,真没必要,君熹啊,坦白说当年虽然是答应你那什么胡话,死了给你埋他边上,但是实际上操作不起来,你知道,能和应晨书埋一块的,只有他那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已……你不行。”
她看着窗外,背影轻轻颤抖,没有说一个字。
赵高启盯着桌上凉了的茶,“所以,你这啊,这么多年了,该忘了,别那么死心眼。”
雨实在是大,吵得很,他只能抬头认认真真对着她说:“你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无论什么,工作也行,你要什么你随时找我,我绝对二话不说继续赎罪,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犹如你应先生能给你办的。
但是呢,其他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掂量掂量吧,你看你见我俩这一面,问遍故人,偏偏漏掉他不能问,你看看,还念着,这不辛苦吗?”
探病。
是你承诺我的。
没想到源安这场雨下了很久, 第二天的小城仿佛快淹了。
君筱不敢在外面多待了,下午趁着雨势小一些了马上就拉着姐姐去了高铁站,坐车回览市。
览市天气也没比源安好太多, 雨季一到,好像全国都是湿漉漉的。
几天后,那天周五晚上下了班, 君熹忽然跟君筱说看一下店, “我周末出个门。”
“去哪儿啊?”君筱在修她的雨伞,从学校过来时被风吹坏了。
君熹:“出个差。”
“去哪儿出差?”
“林州。”
“林州啊,行啊, 你那儿不是也有房子吗。”
“嗯。”
“不过这天气,能起飞吗?”君筱瞄了眼窗外, 又低头继续忙活,吐槽, “我刚刚来时虽然雨不大但是风可大了。”
“可以吧, 大不了延误。”君熹随口说。
君筱瞄了眼她:“哎对了, 姐, 你这周出差,那你下周呢?”
“怎么了?”
“隔壁那个奶奶, ”她弯起一双月牙眼,“那个奶奶说要给你介绍一个人,男的。”
“……”
君熹坐在她对面, 低着头静静品茶, “我不需要。”
君筱对这话似乎是意料之中, 又似乎也没想她真的说得这么直接。
欲言又止一会儿, 看着她那张毫无波澜到好像一辈子都看透的脸, 实在没忍住开口:“姐, 你还想着那位应先生吗?两年多了,你们分开整整两年半了,离你上次说‘久了就放下了’,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你还不打算放下吗?”
君熹落在茶杯里的目光很淡,比茶水还清淡:“你别操心了,我暂时还不需要人陪。”
“我不操心谁操心啊?曾经会为你操心的人现在不是已经离你而去,已经结婚了吗?他身边有正儿八经的太太,结婚证上有人是他的妻子。”
君熹微微撩起眼皮,静静地看着妹妹须臾,苦笑:“你想说什么,这我知道。”
君筱眼睛一酸,一阵心疼:“对不起,我不是想刺你,我只是想说,想告诉你,你都已经和他分开快三年了,你也不小了,不打算重新谈恋爱吗?”
“不打算。”
君熹睁大一双眼眸,张了张口:“你不会准备一辈子就这样吧?”
“不行吗?”她语气平淡到好像在说,雨很好看。
“可他结婚了啊。”君筱想都没想地说,“你怎么能一辈子等着他。”
“我没有等他,只是没想结。”
“那你为什么不想结呢?你一辈子不结婚,是为了让他后悔吗?你要让他后悔不应该自己也马上结婚吗?”
君熹笑了,无奈地看着这半大小孩儿:“筱儿,抛开其他先不谈,拿自己的婚姻与一辈子的幸福去和前任赌气,是很蠢的行为,想要让前任后悔的方式是活得漂亮,漂亮的前提不是他有什么你就去做什么,炫耀你也不缺,而是他没什么,你有什么。”
“我……”她提了口气,“那你活得漂亮吗?”
“我这段话的前提是,面对一个辜负你的人,可我和应晨书,没有恩怨,没有情仇,我只是忘不掉他,我没恨他,也从未想过这辈子还和他有任何瓜葛,我没有想过一分任何对不起他婚姻对不起他妻子的事,但是,想他是我自己的事,想来我也有这个权利想,我甚至不对任何人说起,这只是我自己的事。”
“我知道,可是,可是他结婚了啊,”君筱痛苦道,“你为什么还这么喜欢他呢,他放弃你去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了啊,这样的他还值得你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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