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涵的指甲钳进手掌心里,他忍不住想要咬一下嘴唇。
如果张邈远真的同意他再演一场回国的戏码,他一定马上转身走人,绝不逗留。
但宋涵很快就发现,就他看向张邈远这个愤恨的眼神,张邈远就已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种笑容就像是买到了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或者吃到了自己喜欢的饭菜,和欣喜若狂没有任何关系,仅仅是一种茶余饭后,散步赏花般的身心愉悦。
接着已获得这种愉悦的张邈远就站了起来,松了松他手腕上湖水蓝的腕表,一副要走了的模样。
他拉开椅子,侧身了四十五度,又转了回来,薄唇一启:“你叫宋涵对吗?”
宋涵收敛了一些情绪,不好的预感却持续攀升,沉声道:“是。”
张邈远摸了一下下巴,手指滑过他自己的唇角,接着开怀一笑,满面春风:
“你这名字真是有够普通的。”
他真是该死啊!
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见如此睚眦必报的男人!
悲愤欲绝地从305室出来,谭亦青立刻围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我刚才看到张董出来了,你说他要出来早点出来啊,你试完他就出来了,有够背的。”
宋涵心里冷笑,人家就搁那儿“守株待兔”呢,而他就是那个“兔”。
宋涵只道:“别想了,还是好好为下一次做准备吧,这次太赶了。”
两个人出了大楼,外面日头已盛,没有一丝风,宋涵拉着谭亦青贴着墙根的阴凉地走:“那我回店里了,回头有试镜你再告诉我。”
谭亦青抓耳挠腮,却也无可奈何:“行。”
临走上车前,宋涵突然道:“我今早做梦,梦到你拿了最佳男配。”
谭亦青“嘿”了一声,心花怒放:“好好好,那祝你梦想成真,早日让我拿到最佳男配。”
宋涵开了车门:“成,我努努力。”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空间才彻底被切分。
把自己锁在封闭空间里,宋涵趴在了方向盘上,狠狠地泄了口气。
那个梦半真半假,他都要分不清了。
三年,也足够让他记不起很多事了。
他没告诉谭亦青,他今天其实是很紧张的,进了305室,手都在抖。
哪有不紧张的道理,三日不弹,手生荆棘,三年,就是戈壁上的岩壁,也得被风磨走一层皮。
他也不是有意背地里要拿人名字调侃,他是真紧张得想找点话说。
只是那个叫张邈远的男人凭什么这么羞辱人,杀人不过头点地,自己就拿针扎了他一下,却被他按在地上捅。而且自己的道歉明明就没有半分敷衍,真心实意,那个男人却还是放下身段,揪着他这种小人物不放。
出师不利。
一路开车回到店里,还不到中午十二点。
谢经理急急忙忙跑过来,一头被发蜡抹得油光锃亮的头发硬是没飞起一根。
“老板老板,今天来这么早啊。”
宋涵道:“我提前来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中饱私囊。”
谢经理扬手指着楼下空荡荡的大堂:“您≈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搞笑啊,大上午的谁来吃火锅,后厨阿姨都刚上班呢。”
宋涵不说话,直接要上楼。
谢经理赶紧跟上去,踏得楼梯咚咚响,声音却压得很低:“风哥昨天打过电话,定了今晚的雅字间。”
宋涵停住脚步,手指扣住扶手上的喜鹊雕花:“他今天回来?”
“是啊,你还问我。”谢经理挑眉,“你不比我更了解他的行程吗?”
一股烦躁涌上心头,宋涵龇了龇牙齿,忿然作色:“你告诉他,包间没有了,要吃别处吃去!”
谢经理灵敏地接收到信息,又上了一步楼梯:“怎么,真的和风哥吵架了啊?”
宋涵推开想八卦的谢经理,抬腿就往楼上走:“你就告诉他没有就行了,少打听。”
他现在和李淇风的情况,可比吵架糟糕多了。
———李淇风出轨了。
李淇风
那是一个星期前,那天他在过二十八岁的生日。
谭亦青花了五位数给宋涵定了一个翻糖蛋糕,一群人在ktv里围着那个蛋糕像祭祀似的群魔乱舞。
他现在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圈里子也就谭亦青一个,其他都是他火锅店里的员工,ktv过生日很俗,但适合他的员工玩。
有新好友添加宋涵的微信时,他正无聊地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等游戏结束他才回去微信看好友验证,验证请求写的是:生日快乐,一份小小的礼物。
宋涵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李淇风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毕竟一整天他都没收到李淇风的任何消息。
后来宋涵想起来也觉得可笑,毕竟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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