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宋涵笑起来,掂了掂手里的盒子,“这里面是什么?”
“我猜是他们拍卖会上拍的什么物件。”
“”
此时已经到了车子跟前,张邈远为宋涵拉开副驾驶的门:“我妈不知道我喜欢男人的时候,拍卖会上总拍些胸针项链的,有次她拍了一顶钻石王冠,说是我结婚的时候给她的亲亲儿媳戴着办婚礼。”
“可惜啊,”张邈远调侃,“你没法用。”
宋涵:“”那确实。
把人推上车,张邈远又说:“我叫你来我家还能让你吃亏?那些东西以后你虽然用不了,但我会让他们全部折现给你,该给的都得给,一毛都少不了。”
宋涵:“……”倒也不必。
手里的盒子瞬间像装的是地雷,宋涵小心翼翼放在膝盖上,张邈远开了车里的空调,他打了一下方向盘:“你想签创达吗?”
问得是很突然,但语气其实很随意,像是在问宋涵你买的哪趟飞机。
宋涵顿了一下,低头看盒子,也很平静地说:“暂时没想过。”
张邈远把车子开出车库,他看着前方:“我估计你也没想过,但我以前对你的邀请终身有效,只要你想,随时可以。”
以前是碍于他和李淇风共事的阴影,爱人和同事的身份转变很微妙,可恋爱不代表
可共事,工作上的分歧会影响感情这不是空穴来风。然而和张邈远熟悉到这个地步,宋涵其实已经没了那种担忧。
张邈远可比李淇风头脑清醒,敢爱敢恨,宋涵相信他的君子一诺,即使他们分手,张邈远也不会在工作上拿捏他膈应他。
但他确实没想过进创达的事。
宋涵扭头看张邈远:“我想考话剧院。”
张邈远毫无波澜:“转行做话剧演员吗?”
宋涵又转回头:“不要编制,想签一个编外合同,我这个人还是不太喜欢规规矩矩的,而且我现在这个条件想考四大话剧院也不一定上得了,我也不是想镀金,只是想锻炼自己,喜欢那个舞台,所以哪个话剧院都好,我想就考s市的话剧院。”
宋涵顿了一下:“其实我更想考我爸妈的话剧院,他们暑假寒假为学生制订剧目的演出方针我真的很喜欢,那儿我也熟悉,但我又不想跨省,太麻烦了。”
张邈远方向盘一打,刹车踩下去,直接停在了路边。
此时他们离出口还有好一段距离,车旁是一丛望鹤兰,张着花瓣,吐着花蕊,在冬日里显得傲气凛然。
张邈远看向宋涵:“你是为我考本市的话剧院?”
宋涵故意说:“没,我房子买这里的,我不能每晚坐飞机回家睡觉吧。”
张邈远笑起来,伸手勾住宋涵的后脖颈把他捞近了一点:“那我也考一个吧。”
表带贴在皮肤上,把宋涵冰得一抖:“啊?”
“我考个经纪人资格证。”张邈远气定神闲,“我真给你做经纪人怎么样?”
心像被人捏了一把,宋涵推他:“你搞笑呢。”
张邈远岿然不动:“谁搞笑,这事我早决定了,多久报名我都看了。”
“”
张邈远满面笑容:“但我先说,工不白打,我们按行规办事,你赚多少该分我多少不能少知道吗?”
这完全是霸王条款。显而易见,张邈远给他做经纪人,明明白白地让他占便宜好嘛,就张邈远手里那资源,自己和他三七开那都不亏的。
宋涵心一时冷一时暖,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想说我考虑考虑吧,张邈远突然又把他拉近了一点,脸上没了笑,眸子垂下来,静谧幽邃。
“宋涵。”张邈远叫他的名字,“你答不答应对我也不重要,我想做这件事,你拦不住我。同样,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拦不住你,我也不想拦你,大家都是头脑清醒的成年人,你对你未来的规划和决定我都认可,但有一点,你得和我做个约定。”
宋涵对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眨眼:“什么?”
那双眼眸突然温柔起来。
“你和我在一起,无论有什么变动,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别管我,你顾及你自己、保全你自己就行了,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什么。”
心沉下去,宋涵木讷:“具体是指什么?”
张邈远笑起来,真的举起例子:“例如我破产了,你赶紧转移自己的财产跑路。”
“嗯,还例如,”张邈远拍了拍宋涵的后脑勺,“例如再发生那样的车祸,你别管我,你要保护的是你自己,祸福无门,生死有命,你离开我,你还是会有美好的未来,会干自己喜欢的事,遇到……”
稍作停顿后,他才克制地又开口:“遇到下一个你喜欢的人,这就是我对你的全部期待,想你有幸福快乐的一生。”
后脑勺的手指还在摩挲,但一切都如隔靴搔痒,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挠一挠。
宋涵吸了下鼻子,反问张邈远:“那如果该我去死呢,你不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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