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他们拒绝匿名捐赠?”连北兮双手揪着头发,在地上不停地绕圈走着。
她努力克制着濒临暴走边缘的自己,一边深呼x1一边不住吐槽:“这夫妻俩有病吧?走的都是正规程序,他们怕什么?儿子都快si了,还这不同意那不同意的,有这么当人父母的吗?”
王律师在一旁默不吱声,任由连北兮抱怨,心里却在想不能怪人家多疑,天上突然掉下个完美肝脏指定要捐给贺东哲,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会觉得里面有猫腻吧?
“算了算了,”连北兮一脸的烦躁,“他们不要我还不想捐呢!肚子上留道疤,以后多少漂亮衣服不能穿了……”
可不到十秒,她又“啊啊”叫了两声,不爽地自言自语道:“凭什么不要我的肝?我那么年轻健康的一块肝他们凭什么看不上?不行!我偏要让他们答应!”
王律师在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让他猜中了,贺家肯定是想答应的,只是他们也想知道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是谁,所以故意以退为进,b那个主动捐肝的人自己站出来找他们。
这一招未尝没有风险,万一捐献者一个不高兴直接撂担子,他们连哭都没地方哭去。不过显然贺父贺锦吃定了对方b他们更心急;而事实证明,他的确猜对了。
王律师在医院跟医生商量捐肝事宜的时候曾见过贺锦一面,对方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拿捏连北兮这种还在学校象牙塔里的小姑娘简直是分分钟的事。
客观地说,其实也是连北兮自己关心则乱。冒冒然出现一个志愿者说要把肝捐给非h国公民的外国人,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这个志愿者铁定和贺东哲认识。按照王律师的想法,连北兮但凡能撑过一天不回应,贺家肯定要赔着笑脸去医院那儿“改主意”。
可惜她连一个小时都没坚持住,自己阿巴阿巴就把自己说服了。
王律师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他育有一儿一nv,跟贺东哲及连北兮年龄相仿。如果类似的事发生在他们家,他都不知道是该庆幸“儿子”有救了还是该斥责“nv儿”不ai惜自己的身t……
连北兮说风就是雨,既然决定要跟贺东哲的父母见面,自然是越快越好。
于是,一个小时后,四个人坐在咖啡厅里面面相觑。
“兮兮,怎么会是你?你也来h国了,是来……找小哲的吗?”白苏又惊又喜,本来她还怕丈夫弄巧成拙,没想到真的一激对方就现身了。
她猜过很多人,唯独没有连北兮。虽然白苏知道对方在和贺东哲谈恋ai,但她同样也清楚俩人已经分手——那条微信正是她在暂时清醒的贺东哲指示下发出去的。
之后更是按他的要求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删得gg净净,连北兮就是不同意也没地方找人说理去。
白苏很心疼贺东哲。作为母亲,她当然希望儿子的心上人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可作为纯ai党,她又能理解儿子的做法——
如果真的发生不幸,倒不如让连北兮以为他是个渣男,总好过为他的si伤心一场。
如果病治好了,那么一切都可以再重新来过,相ai的两个人就是磨难再多,也总能找到同一条回家的路。
不幸中的万幸是苍天有眼,捐肝的志愿者竟然就是连北兮!白苏整个人的jg气神瞬间焕然一新,这下好了,儿子不但能治好病,连nv朋友都一道回来了。
俩人的肝脏源于一t,还能有谁b他们更般配更适合天长地久呢?
白苏想得美滋滋的,坐在她身边的贺锦却没她那么乐观。他看得出连北兮是有备而来,不然就不会带个陌生男人一起出现。
她一开始就选择匿名,说明她根本不想让他们知道是她救了贺东哲,这种心态可不像是要携恩图报或者再续前缘。
“不是的,白阿姨,你误会了。我家在这里有房子,过来处理点事,刚好撞见你们去医院……”
白苏神情有片刻的黯然,但她很快又打起jg神,跟连北兮解释起贺东哲的那条分手消息。
“……兮兮,我知道小哲这么做不对,可看在他也是不想你难过的份上,就原谅他吧?或者等他做完手术恢复好了,你再亲自罚他,罚他跪一百个榴莲好不好?”
对上贺母饱含期待的眼神,连北兮狠心摇了摇头,“白阿姨,我今天来除了想让你们安心接受捐赠外,还带了份保密协定需要你们签字。”她示意旁边的王律师把东西拿给对面的夫妻,“我要你们答应我,不得以任何方式让贺东哲知道我是肝脏的提供者。”
白苏神se大变,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你们之间只是有个小小的误会,说清楚了就没事了,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是你救了他?两个人想长久在一起瞒着这么大的事不好……”
看着苦口婆心试图说服自己的白苏,连北兮突然无b庆幸自己做出了捐肝的决定。撇开贺锦不说,白苏和贺东哲都有一副赤子心肠,可能有人会觉得那是“幼稚愚蠢”的代名词,但在连北兮看来,却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品质。
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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