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洄看见喻年的反映,嗤笑出声,抱着喻年乐不可支笑的脸疼:“宝宝,怎么我说什么你信什么,逗你的。”喻年木着脸,拿着牛奶的手悬在了蒋洄头顶,手指一点点挤压纸质的包装,无声的威胁。“别别别,我刚洗的澡,我错了我错了。”蒋洄对于哄老婆道歉这件事信手拈来,赶紧抬手把牛奶的吸管送到喻年嘴边:“等下凉了。”喻年这才偃旗息鼓,把剩下的牛奶喝完。“宝宝,我不在,你会想我吗?”蒋洄笑的太久,以至于喉咙有些沙哑,听起来就像老式收音机被按下了播放键,人声混着电流苏的人发晕。“不会。”喻年把空的牛奶盒塞给蒋洄,蒋洄的目光依然停在喻年身上不愿意挪开,连垃圾桶的位置都没看,直接盲手忙投进洞,一如当年,在人声鼎沸的cao场上,喻年一出现,就把蒋洄连人带魂一起勾走了。听到这话,蒋洄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一骨碌坐起来,和喻年面对面,郑重发问:“为什么不会?”“想你,你就会回来了吗?”喻年皱了下眉,不太明白蒋洄会什么会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大学四年,毕业两年,你都没回来过。”蒋洄觉得自己大概是千古罪人了,分手那几年,自己根本没有重新回到a市的勇气,他怕自己一回来,就看见喻年和别人在一起的场景。说到底,还是年少时对自己、对喻年、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太没自信了。他对待这份感情诚惶诚恐,以至于患得患失。“会,”蒋洄沉默片刻,笃定的看着喻年:“只要你说想我,我就回来。”“好”喻年轻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蒋洄的头发。第二天上午十点,喻年把蒋洄送到了机场,登机前,蒋洄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红色的小布袋子塞在了喻年的手里,叮嘱他回去再看,喻年把布袋收起来,在角落里垫着脚吻了一下蒋洄的额头,把人送上了飞机。飞机划过湛蓝的苍穹,尾线扯住了喻年的思念。六年前,喻年在机场的出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乘上去往异国他乡的飞机,却毫无办法。六年后,喻年站在检票口,垫脚亲吻他的alpha,等着他的爱人回来。喻年送走了蒋洄,却没有急着走,他站在机场出口,如同大学时的每一个周六日一般,在出站口静静伫立了一会儿,和过往道了别。准备回家之前,他打开了蒋洄给他点布袋。袋子里的东西有些眼熟,喻年把东西倒出来——里面是一张平安福,以及蒋洄的字条。喻年打开纸条,蒋洄肆意张扬的字体映在他的眼里:
“替我保管一阵子,平平安安等我回来。”不要你想我,只想你平安。大概是司珏造成的心理阴影,蒋洄走前特意关照了曲沐阳和陈与白,但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他思前想后,从钱包夹层里把喻年高中时替他求的平安福留给了喻年。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六年前蒋洄在精舍寺外说什么都不会大放厥词了。希望庙里那几尊他叫不上来名字的佛像不会和他一个凡人斤斤计较,蒋洄一边把平安福装起来,一边想。虽然蒋少爷和满天神佛不对路,但他想用尽一切方法,在他短暂离开的这段日子,护住自己的玫瑰。他的玫瑰是那么的顽强,又是那么的脆弱,他舍不得让玫瑰再经受哪怕一点风吹雨打。蒋洄离开的 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回家见家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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