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房间。”
我心脏骤停,然后假模假样推脱了一下:“这……?不太好吧?”
我妈:“知道你大了不想跟你哥挤一张床,但是这么晚了,你芳菲姐一个人回去我哪儿放心啊。”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芳菲在咱们家留宿一晚上,和我一起睡你屋。”
我下意识看向岑北山,岑北山走过来,推了一下我肩膀,“快进去给我暖被窝。”
“谁要给你暖被窝!”
我条件反射地说完,看到岑北山饶有趣味地看着我,觉得有些丢脸,踢了一脚他的小腿,转身飞奔去了主卧。
躺在岑北山的床上,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但是让我立马入睡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门外还传来隐约的说笑声的情况下。
我捂住耳朵,想要不去听,可是我的心却又自己长出了一双耳朵似的,不自觉地去追寻门外的声响。
我妈说了一些童年时候的趣事,逗得许芳菲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刺耳的笑声让我想起了童年住在外婆家时所养过的那只母鸡。
我这绝对不是在讽刺或者隐晦地攻击许芳菲。
事实上,我就只是想起了那只鸡,想起了一些,我和岑北山一起度过的童年。
那只鸡是我执意要养的。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没有受过精的鸡蛋是生不出小鸡的,对着冰箱里的鸡蛋充满期待,并且拒绝再吃鸡蛋。
岑北山觉得我很烦,又怕冰箱里的鸡蛋孵不出小鸡我会闹,就不知从哪儿搞了只小鸡崽给我。
好小一只,毛茸茸的,像是一颗金黄的蒲公英,毛茸茸的,嘴巴又是橘黄色的,特别漂亮。
我于是幸福地开始养它。但是那个时候我实在是太小,所以诸如喂鸡之类的事宜最后还是落在了岑北山头上。
他还为此狠狠打过我一顿,因为他要出去玩,我却让他给我的小鸡洗澡,我缠着他,大哭大闹,害他在男孩子面前丢脸。
就在村口的空地上,狠狠打了我一顿,尘土飞扬,耳边是那些半大孩童们的起哄声。
这是岑北山后来告诉我的,但是我其实一点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后来暑假结束了,我们回去上学,那只鸡留在了外婆家,在第二年回去的时候,变成了一锅鸡汤。
鸡汤真好喝,外婆精心挑选了诸多药材放进去,在灶上煨了好几个小时,鸡肉都脱骨了,一抿就化。
如果那只鸡还活着,可能就会像是许芳菲这样咯咯咯地笑。
我记得它是很神气的,大概是知道自己和那些被豢养来下蛋吃肉的鸡不一样,是一只比较高贵的宠物鸡,因此它总是飞上飞下,喜欢站在很高的位置。
而我喜欢痴痴地看着它。
因为这件事,岑北山似乎骂过我白痴。
这也是他自己说的,岑北山很喜欢对我讲一些我早就不记得的往事,来展示他曾经对我抱有的深绝的恶意,但大多数我都不记得,因此听完后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现在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突然回忆起了被他按在村口空地上揍的感觉,说不清是疼痛多一点还是难堪多一点,竟然有些想哭的冲动。
但我才不哭。
我爬起来,在岑北山床头柜东翻西翻,摸出了我上次放在这儿的那盒巧克力。孟婕没骗我,真的是高级货,拆开盒子之后,里面飘出浓郁的苦甜香气。
精致的小爱心,外面裹着金箔纸,咬开之后是有些馥郁的酒香。
我连吃了三颗,打了个嗝,感觉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在我准备拆第四颗的时候岑北山进来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洗发水的味道冲散了空气里的酒心巧克力的香气。
“刷了牙还吃东西?”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挨着我在床上坐着。
我捻了一颗喂到他嘴边,他躲了一下,我很坚持,又往前递了递,他撩起眼皮看我一眼,凑过来张嘴咬住了。
我的手指从他齿关划过,有些湿热,还有些尖锐的疼痛。
岑北山的牙像狗牙。岑北山像狗一样。
“都吃了,怎么还不开心?”他把我捞到怀里坐在他腿上,低下头问我,“怎么这么不高兴?”
酒精总归有些刺激性,我的舌根有些发痛,低声问,“你们在外面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放屁。”
我忍不住用词粗鲁起来,平时这时候岑北山一定要对我动手的,他自己天天凶巴巴的,还不准我对他说脏话,真是霸权。
但是他偶尔也会像现在一样,不太在意我的用词。
他看我的表情,故意说,
“好吧,妈说要我和许芳菲赶快结婚生个大胖小子。”
“怎么可能!”
岑北山笑了一下,捏住我的脸,力气很大,疼得我眼圈都红了。
“说什么你都不信,你好难伺候啊。”
我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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