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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61狗链(9 / 9)

裂的嘴唇、干了后纠结在一起的碎发。

我十二岁的时候站在这座桥上,曾经想要一了百了地跳下去,可是我又觉得岑北山好倒霉,假如我真的跳下去,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最后我吹了一夜的夜风,在午夜,慢吞吞地又回了家,推开门,看到岑北山宽阔的背,他翻箱倒柜,却找不到家里的存折,我想提醒他,那种东西大概早被爸拿走了,可是一开口,嗓子就扯着扯着的疼,声音嘶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只能哭着发出几声破碎的喊哥哥的音节。

“哥……?哥……?”

我这样哭泣着,一声声地唤他。

岑北山像是不知道我从外面刚回来一样,闻声过来抱住我,轻声地哄。

我哭得大声,心里难受,愈发同情他。

岑北山一定是坏事做尽了,因为这一声“哥”,他的人生便这样地被我拖累。我在心里发誓,岑北山好可怜,所以我一定要赔他一个好好的岑越才行。

岑越得是个健健康康的好孩子、平安长大,这样才对得起他。

我没能从那座桥上跳下去,而我不知道的是,不止我一个人这样原路折返。

那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桥。

在和我相似的年纪,也有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孤独地、精疲力尽地走到那座石桥上,发半日的呆,最后又无言地离开。

但是十二岁的岑越还能哭着回家寻求哥哥的安慰,有一个温暖得让他足够忘记一切痛苦的拥抱,岑北山有什么呢?

我心里发酸,茫然地喃喃,“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那个时候,迎接从桥上回来的我的岑北山是不是也会觉得此情此景分外相似,却又不甚相同。

我想笑一下,却因为含着眼泪笑得难看。

“怎么我们注定是一家人?想不开的年纪相似就算了,还都爬上了那座桥?”

这一句话诙谐,却用了我不少力气,我要很努力地掐着自己的手臂才能让每个字都完整。

我开玩笑,说,“这大概也是一种缘分。”

岑北山撩开我面颊上被汗湿了的头发,说,“这的确是一种缘分。”

“阿越,我是在桥上遇到你的。”

他继而否定了自己,“不,那样说不准确。”

他温柔地看着我,我呼吸一滞,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被融化。

“是你先找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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