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赌!
松盆里烧起的麻籸和苍术焚得香烟袅袅而上,如真似幻,芷绛在这烟雾缭绕中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放松了嵌进掌心的指甲,仿佛穿过府邸,身旁一切人事都不存在了。
“铃铃铃~~~~~”
“咚!哒!咚!哒!哒!”
“唔~~~~~~~~呼~~~~~噫~~~~~~~”
“回魂!驱邪!”
巫傩毕了。
“呜嘟嘟~~~嘟嘟嘟~~~~~~”
“咚咚咚咚咚”
号角吹响,鼓点敲起,御马赛正式开始,世家子弟皆意气风发,整装待发从马厩而出。
芷绛本来听说金陵也办马球赛,已然够诧异了,没想到今日一见,规模甚是宏大。
汴京贵族多豢蒙古马,大宛马种,t格高大有气势,线条g净yan刚,此时场上的马较为矮小,鬃毛也长,步伐矫健,线条圆润,瞧着灵活得很,是滇马?
滇马!?芷绛浑身一激灵,南边茶马总政是天赐元年设在川陕,南方的官马应当也是蒙古马,如何明目张胆用滇马办御马赛?御马夺球可不是寻常驮马能胜任,多半是子弟自己军马,这些训练有素的滇马哪里来的?难不成是江西蜀口!?
古书记载始皇一统六国,马之功居其半,突厥铁骑连年扰边,太宗征战,六神骏战功显赫,战马骑兵和盐铁火药是统权的重中之重,莫非这就是先生提过的走私“西马”冰山一角?长江以南恐怕早暗怀异心,朝廷便是平了h河,也保不住此处了!
齐元湄还在她身侧叽叽喳喳,“我大哥骑s一流,今年不凑巧,还未从长江守卫赶回来,嘻嘻,你若瞧见他在马上,必定是要做我嫂嫂的,表姐?表姐?”
“混说!”芷绛被她拉扯回神,没有戳破她的玩笑,这丫头迟钝,明眼人都瞧得出,老祖宗早歇了让她进齐家的心思,芷绛不解释也不在意,只岔开话问道“你外祖薛家今日来马会么?是和侯府一个场,还是单有自家的场?”
“外祖家凑什么热闹,一个武艺高强的都没有,我外祖和大舅舅都是做户部官儿的,表哥表弟皆在生意上,二舅舅闭关科考,将来也是要进翰林的。让我说呀,御马还是要将军来,大房的堂哥哥们年轻时也是年年得头彩呢,不像我二哥哥,半点不中用。自那年摔下马,吓得半si,再不上场了。今年我大哥不在,我觉得漼家哥哥能胜。。。。。”
她还在点评世家子弟,一点儿不忌讳,可芷绛半句也听不进去,薛家不参加御马,今日拜见郡主无望,那如何是好?
马球飞到空中,夺球开始了,马似流星人似箭,马儿长长的鬃毛披散着,跑起来,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二郎们得意骄傲,弓着背提着缰,风一样卷过去,马蹄践踏,扬起场上沙尘。
她还记得骑马的感觉,身轻如叶,肆意驰骋,先生骑s了得,她也受益匪浅。思及他,芷绛心中一痛。
不许再想他了!芷绛强迫自己专注思考,已然错过今日,再次北上的机会或许是上元节灯会?她没有心思去瞧谁拿了分,谁得了彩,只默默在x中盘点元宵节齐府的安排。
“姑娘,别光顾着看,吃点心。”青砚把su饼轻轻推到芷绛面前,她没心情吃喝,随意瞄了一眼,一盘子雪花芙蓉su下头埋着一个h澄澄的糖糕小饼。
这?这种粗陋样式的炸点不似侯府备的,更像是外头市井摊子上买的。青砚怎么会拿这个?况且此刻她们在马场看台,风中还是寒气重,青砚没道理让自己吃荤油小点。
她疑惑抬头望向青砚,正对上她使眼se,g首附耳悄声禀道,“奴婢刚在茶点帐篷见到了流云,他让我将这点心交给姑娘,我刚想多问两句,正巧来了人,旁的什么话也没说上,转头再寻,他已闪身躲藏不见了。”
芷绛悬着的心仿佛落到了实处,重重地砸在x腔,赶紧偷瞄四周,见姑娘们皆被场上x1引,无人在意左右,悄悄捏了那糖糕在手掌,掰开查验。
“请姑娘孤身一人。”糖糕里头油字条上就没头没尾写了这一句。
芷绛气不打一处来,先生这到底要如何行事?事先为何一点儿不和她不通气儿,还在这最人多眼杂地方约自己!可只能按下不快,谎称去恭房,命青砚守在此处,自己绕到马场北侧,趁没人在意时,狂奔进草场旁树林,在林间穿梭,等密密麻麻的大树彻底遮蔽外头,完全看不到了,她才喘着气朝空中喊,“此处只我一人了。”
“姐儿得罪了。”流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速度飞快近前,扛了芷绛在肩头便施展轻功上树梢奔袭,芷绛被天旋地转无礼扛起,气得锤他肩膀,“哼!他竟还c心我的安危si活?”
“姐儿,主子说今夜齐府有大劫,要把你带回去避难。”如此快的速度,流云说话气都不大喘,一脸无辜。
“今夜?齐家如何祸事?他一句话都没有!便强行掳我走!?是什么意思?青砚还在那边,我的东西还在府里,就这样捉了我独个儿走?!”
“回去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