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将目光对准周宇。周宇收回脖子“他不如直接发我要杀你。”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不会吧,你们真的要让我去见他”周宇抢过终端,语音输入“你怎么猜到是我的”终端很快又收到了回复。“除了你没别人有这个胆子。”周宇“看他这见过世面的样子。比我胆子大的还有四个呢”狗汪汪叫了一下。周宇“好吧好吧,把你也加进去,毕竟狗胆包天嘛。”周宇的幽默来得不是时候,至少没有人笑。周宇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我敢保证,这一定是个陷阱。很快,他肯定会选定见面地点,设下埋伏,把我们一网打尽。”终端又传回来一条消息“用雷领先的终端不方便吧,给我你的终端号。”他要么是打字很快,要么也在用语音输入,因为很快,又来了一条消息“放心,我不会追踪你。我知道你们那边有神经黑客,新年的入侵事件就是你们的手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你们所有人。”周宇回得也很快速“没门”终端闪了一下,项景的消息又来了。“别害怕,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人多眼杂。不然我不会绕过岛府找到雷领先。”“再说,早晚我们都要见面的,不是吗”早上9点。b区,杜可风咖啡馆。地点是章驰选的。b区的警力更少,项景也欣然同意。他们都不希望被官方看见。太阳已经升起,天光大亮,今天的天气很好,风不是很大,温度很适宜,章驰没有戴帽子。她等在咖啡馆里,最门口的位置。奇良没有露面。她和周宇一起等在咖啡馆的进门最左边靠窗的那一张桌子前。先来的人有主场优势,他们可以知道店里有哪些人是真正的顾客。地址在半小时之前才正式敲定他们要预防项景提前动手脚。毕竟从宏观来看,整座岛都是他的地盘。项景已经出发了。在收到地址之后,他就回复要马上过来了。章驰点了三杯咖啡,两份三明治。周宇正在啃三明治,他坐在靠里侧的位置,边啃边抬头透过玻璃窗看外面有没有突然赶来的车或者人。周宇“很难想象,我们会有再见面的一天。”“还是在这种情况,这种地方。”谁能说不是呢从进改造营开始,这个人就神出鬼没地高高在上着,在那里面的每个人想的都是怎样让这个人不要注意到自己。因为他太巨大了。面对着这样一个巨大的人,害怕吞噬了一切自作主张的幻想。他有掌控改造营里所有人生死的权力,一个不开心,噪音,喧哗,他就可以举枪对准,轻飘飘地按下板机,带走一条性命。怪不得他要说周宇胆子大。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岛上的权威。也许很多人想过离开这座岛,但他们制定的所有计划都是围绕,悄无声息,不要被人注意到。从来没有人胆敢跑到他的面前,让他这个管理员把闸门打开。勇气过了头,就会变成愚蠢。很难说清楚,现在是勇气,还是愚蠢。不过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是对的就是勇气,结果是错的就是愚蠢。他们可以有无数种理由和模式去鉴定一个成功的事情成功的必然,以及一个失败的事情失败的必然。其实没有人说得清楚。因为世界没有那么多必然,无论你准备得再好,无论敌人多么愚蠢,老天想要帮他,你就是要输得一败涂地。顺利的,心想事成的,算无遗策的,才是最荒谬的。人生就像不断的赌博和掷骰,再有经验的赌手,无论之前胜率如何,一旦新局开盘,胜率的天平又会回到出厂设置。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谁也不知道是胜是负,也很多时候,无法给你足够的时间计算清楚一切的可能,不是因为能赢所以上场,而是因为不得不上场,所以要准备好一切去赢。章驰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叫服务生续上地启动。她的小动作比较少。服务生很快将咖啡端了上来,满满的一大杯,上面还飘着白色的叶子拉花。但是她没有再喝第二口。很细节。
她“有目的”的喝完一整杯咖啡,但她不能把见底的杯子让项景看到显得她很重视,很慌张,她续上了一杯新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三明治也完好如初。她没有吃东西,她一整个早上都没有吃东西。饥饿反而使人保持警觉。太细节了。细节到会觉得让人多此一举,哪有人会通过咖啡判断别人的心理状态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是她的话。她精准把控每一个可能让敌人捕捉到的怯弱。太恐怖了。周宇咬掉最后一口三明治,一口气将咖啡喝掉,也学着章驰点了一杯新的咖啡,和一份新的三明治和芝士蛋糕。但不是出于跟她一样的考虑。主要今天买单的不是他,好不容易出门放个风,能多蹭点就多蹭点。在吃掉最后一口芝士蛋糕的时候,窗外杀来了一辆黑色轿车。不是岛府的车牌。没有车牌。周宇收回目光,过一会,他又伸头去看驾驶座的车门。如果项景不想被人发现的话,也许他不会开岛府的车。反正这个岛是他的地盘,论在这个岛的专权,连总统都比不上他总统杀人都犯法呢。一辆新车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车熄火之后,一个男人从驾驶室走了出来。他穿一件灰色长款大衣,里面是衬衫和羊毛马夹,白色的衬衫,灰色的马夹背心,反正颜色搭得挺顺眼的,扣子扣得严丝合缝,要不是脖子够长,都怕他给自己勒得出不了气。他的脸轮廓分明,下巴坚毅,眼神冷淡,冷淡到让人觉得谁都欠他千儿八百万似的,略长的短发,全都梳到了后面,大背头。看起来是个很老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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