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无声无息地无差别射击。只见火光冲天的院落里,这些以为胜券在握的血肉之躯,来不及躲避,纷纷中箭倒地。卢佐大惊失色,按住头盔便跑。“快!冲上去,诛杀大将军府乱党……”一边喊着杀乱党,一边挥舞着腰刀退出人群。他想要在乱箭中逃生。可惜……有一支羽箭就像长了眼睛似的,越过那些禁军士兵,往他身上直射而来……扑!卢佐眼眶猛地突出,惨叫声没有出口,闷哼着跪倒在地,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裴獗……反了。”他临死前呓语般的声音,无人听清。雪夜里,一道接一道的惨叫声,响彻将军府,惊天动地,震耳欲聋,仿佛顷刻间便穿透层层风雪传到整个中京城,伴着浓重的血腥味,直入内城……“雍怀王造反了!”“不好了,裴獗带兵杀到禁苑来了!”扑!喊声未落,一抹刀光掠过咽喉,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一身。那人应声倒地,瞪着双眼落了气。更远处一点的禁军,正带着人马杀将过来,看到血光中骑马而来的裴獗,愣了愣,尖叫一声便往后退。“快!禀报太后丞相,雍怀王造反了!”冷风呼啸而过,卷起飞雪和残叶,灌入禁苑大门。一个仆从脚步匆忙,惊慌失措地跑入内殿,来不及说话,便脸色惨白地跪趴在地,急喘吁吁。“报,报……”“禀报丞相,太后……雍怀王,反了……带着大军杀到禁苑来了……”李桑若双眼大睁,噌地坐直身子,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又慢慢地后仰,颓然坐下,绷着脸冷冷笑着,望着李宗训。“如此,阿父可满意了?”李宗训冷冷哼声,满目震怒,“他哪里来的机会造反?”声音未落,他锐利地看向唐少恭,眸底阴沉至极。“北雍军十万大军驻扎在外,随裴獗返京的一万五千人,全在五十里外的京郊大营,就凭他身边的侍卫营一百多人,如何抵挡三千禁军围攻?更何况,我们准备充足,放火围杀,正该一个都逃不掉才对……”他怒气冲冲地瞪着眼睛,死盯着唐少恭。“少恭说说,裴獗是如何逃出府邸,带兵杀到禁苑来的?难不成,他有三头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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