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年少爱情,就像初次尝到,那半熟的杨桃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却又忍不住想一再深尝,流转在青涩杨桃、你憨甜笑靥间,我初次的、纯净的爱情,悄悄萌芽。一之一天晴我叫沉天晴。若要说起我的一生,其实乏善可陈得紧,怕各位看得头重脚轻眼皮撑不开,就挑些重点来说好了。所谓的“一生”其实也不长,目前为止,才过了十四个年头又三百二十七天八小时零五秒而已。首先,和所有人一样,我有一对慈祥和蔼的父母,还有一个很帅、很优秀,女生看到都会忍不住尖叫的哥哥。至于我,从小到大老师给的评语,大抵都离不开:个性冲动、顽劣难驯,宜多管教等等形容词,善良一点的老师,会说我活泼外向、打抱不平。不过那有什么差别?换个好听些的说法而已,还是在损我。什么?不信让我来批注一下--活泼外向--等于我很皮,相当皮,皮到欠揍。打抱不平--另一个说法叫惹是生非,调皮捣蛋。最狠的是,国小五年级时的导师还在家庭联络簿上写着:冥顽不灵,目无尊长,行径嚣张,不知悔改,请家长严加管教,以免危害社会善良风气。俨然把我写成了混世恶魔,连社会风气败坏、经济景气低迷都和我有关,再说下去,孔明先生的出师未捷身先死、中国五千年来的成败兴衰都变成是我的罪过了,只差没要我切腹自杀以谢天下。我只不过在背后给那个老处女导师取了个“灭绝师太”的绰号,外加和同学赌她内裤的颜色而已,大家来评评理,这样有很罪该万死吗?妈妈居然罚我跪,这也就罢了;要我明天向灭绝呃,吴老师道歉,我也可以接受;写悔过书,小case,保证文情并茂直追与妻诀别书;可是--最最不能接受的,是妈妈居然不准我吃晚饭,晚餐还故意煮我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这真是天底下最不人道的酷刑了!不过还好,哥哥总是会维护我,不管任何时候。小时候一再挨罚,常会哀怨询问:“妈妈,我其实不是你亲生的对不对?”“答对了!你是臭水沟挖出来的。”真过分!居然答得这么干脆,还一副“你这辈子就现在最聪明”的表情。相较之下,品学兼优的哥哥,相当适合被拿来当天神崇拜。而,我确实也这么做了。那个时候,家里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家中务农,爸妈每天都好忙好累,没办法兼顾到我,我等于是哥哥一手带大的。对我而言,扮哥不只是哥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不会像所有的人,去批判我的行为,而是用另一个角度看待我,包容我的所作所为。每当我又闯了祸,在一堆皱着眉头看我的人里面,总会有那么一张面容,带着微笑,眼神充满了解与宽容,默默支持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哥哥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他是我的守护神,也是我的避难所,每次只要有事,第一个赶来我身边的人是他;闯了祸,第一个想要找的人,也是他。很早以前,我就已经领悟到,我可以失去一切,就是不能没有哥哥。有一年穷极无聊,蹲在一旁看到邻居玩“新郎、新娘”的家家酒游戏,回来之后满口嚷着要嫁给哥哥,在那懵懂无知的年岁里,还不太能理解“嫁”是什么意思,但是隔壁长我两岁的大毛,一副大人样地告诉我“嫁”就是和最喜欢的人一起生活,永远不分开。最喜欢的人?那不就是哥哥吗?所以我问哥哥,要不要“嫁”给我。扮哥说不行。“为什么?”“因为我是男生,不能嫁给你。”“那,我嫁就可以了吗?”“还是不行。”“为什么?”第一次觉得哥哥很龟毛,用力瞪他。扮哥轻轻笑了,摸摸我的头。“因为我们是兄妹。”兄妹?我歪着头思考,因为是兄妹,所以不能嫁给我最喜欢的哥哥吗?那年,我三岁半,第一次讨厌“兄妹”这个字眼。在那之后的一个夜里,我半夜醒来,见不到哥哥,心慌地下床寻找,循着微弱的灯光,看见呆站在父母房门前,表情呆楞的他。
“哥--”“嘘!”他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我噤声。我听话地点头走向他,没发出一丁点声响,隐约捕捉到房内父母的谈话声。那年冬天很冷,哥哥低头看见我没穿鞋,把我抱起来,回到房间。我好奇地问他:“哥哥偷听”“我没有偷听,是起来喝茶,不小心听到的。”他把我放在床上,蹲身拍掉我脚下的脏污,我两只小脚不安分地晃来晃去。“晴,别乱动!”他翻开被子,找到又被我踢掉的袜子,替我穿上。“嘻哥哥、哥哥”我撒娇地扑抱上去,在他脸上印了一串粘答答的口水吻。他从来不嫌脏,笑笑地把我塞进被子里,在我身边躺下。“晴,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哥哥偷听的事?”“我没偷听,是不小心听到!”“没偷听不小心?”“对,所以晴别说。”我绽开领悟的笑容,用力点头。“不能说,哥哥偷听”“我、没、偷、听!”“不小心?”“对,不小心。”“不小心偷听?”“”哥哥叹了一口气。“小小晴,你一定要死咬着偷听不放吗?”我没告诉哥哥,其实,我也听到了。和哥哥一样--不小心,偷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牢牢地记住了那个关键词眼,而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关键词眼。它在我脑子里盘旋不去,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困扰着我。于是,我问哥哥:“什么是孤儿?”正在帮我洗澡的哥哥停下动作,奇怪地问我:“你哪里听来的?”“那天晚上,哥哥偷听”“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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