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语嫣,她立刻避开,不肯与他对视。这就是答案,她连看他一眼都不屑。他早已绝望,不再去解析她的神情、她的想法,怕那结果是换来更锥心的疼──所以他也没发现到,她明显的心慌、矛盾。“你的意思呢?大哥?”他看向兄长。唐逸幽岂会不明白爱妻在打什么主意,很配合地陪她玩下去。“我也认为,你是该成家了。”听他们在胡扯!他才二十三岁耶,又不是七老八十没人要。“这事不急。”“可人家姑娘急呀!”唐逸农不解地蹙眉。“什么?”映蝶用着很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虽然我一直觉得你不怎么样,看久了还有点碍眼,不过谁教外面的女人眼睛都长在脚底板,一个个拿你当佳婿人选在看,害我一走出门,就被人争相巴结,还差点在我面前大打出手,抢这个唐二夫人的宝座。我能怎么办?早点把你塞给其中一个,我才有平静日子过──当然啦,如果你想广结善缘,多选几个我也不反对,只要不带坏我家相公就行了。”“就因为这个鬼理由,你就打算把我“瓜分”掉?”他忍不住吼出声来。瞧瞧,他这个小叔被大嫂给欺负成这样,唐逸幽居然还闷不吭声。“大哥,你手机看小说访问说话!”“我觉得蝶儿说得很有道理。男大当婚嘛。”他唐逸幽最懂得妇唱夫随了。“你们──”他呕得半死。“我不娶!”“理由呢?”映蝶凉凉地问。理由……他静了下来。难不成要他说,他对语嫣依然旧情难忘,除了她。不愿拥抱任何女子?就怕连语嫣都笑他痴心妄想。没错,他对她的心是寒了、绝了,但那并不代表,没有了语嫣,他就该退而求其次。“你该不会还没死心吧?”映蝶冷不防加上一句。这话摆明了嘲笑他、刺激他。他脸色沉了下来。“当然不是!”“那不就得了?”“我──”语嫣倏地站起身来,往外头奔去。唐逸农愕了下。“怎么回事?”他记得今天他并没惹到她,难道就连映蝶取笑他未对她死心的话,她都受不了?看来,她是真的很不想和他扯在一块。“谷映蝶,你够了吧?”他已经够难堪了,她还想怎样呢?“别误会蝶儿,她是在帮你。”唐逸幽挺身为爱妻辩解。“敬谢不敏。”他冷哼。
“我也没要你感激,不过我刚才至少有一句话是真的──你很有可能再过不久就要当新郎倌了。”她抬起手,阻止他发言。“你这少根筋的白痴,难道还看不出来,语嫣早就为你动心了吗?”“谷映蝶!你别消遣我!”他直觉当是恶意嘲笑。“谁消遣你了,你以为她三不五时将眼光往你身上飘,你看她时,她又不敢多看你一眼,这是为什么?是少女羞怯啊!人家心头小鹿都快撞翻了你还没发现,蠢蛋!”一口气骂了这么长一串,她喘了下,不忘加上千篇一律的纠正:“还有,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喊大嫂!”“大嫂。”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唐逸农,头一回无异议地顺从。“真是没大没小,我说叫──”本能的要搬上陈年老辞,她怔了下。“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是不是骂人骂得太过瘾了?她耳朵好像出了问题。“大嫂。”他很心甘情愿地又重复了一次。虽然她的嘴从没对他留情过,但她的用心良苦一直都不比大哥少,不是吗?“这家伙几时这么听我的话了?”她喃喃问着丈夫。“因为我的小爱妻值得呀!”唐逸幽笑了笑,满足地拥住爱妻。唐逸农要成亲了。他放弃她了,不再要她了……好浓、好深的失落感压在心头,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该怎么做?就这么放手让他离去吗?不,他是她的!猛然窜进脑海的想法吓了她一大跳。他几时成了“她的”?而她对他的占有欲,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强烈?不,或许该说,这股情绪,打一开始便是存在的,只是被她遗忘在心灵深处,忘了去正视,而如今一点一滴地释放出来罢了。她必须承认,从她醒来之后,她对他便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但她却没当一回事,始终认定自己爱的人是唐逸幽。其实,真相就正如唐逸幽所言,一切早就不同了,所以面对唐逸幽,她不再痛苦,也不再悲伤,反而是唐逸农,每每总令她莫名心乱……原来,真正占据她整颗心的人是唐逸农!她竟然连自己都欺骗了!是啊!正因为有着她自己都未曾探索的真心,所以那一晚,她才会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给了他,她并不是、抗拒不了诱惑,而是因为,他是她心之所系的男人。所以,他的悲、他的愁,才会莫名地拧疼她的心,让她想用她的柔情来抚慰他……随着顿悟的真心,她只觉豁然开朗,更多的思潮也随之涌来──花丛中,一双交缠缱绻的身子,共享狂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脑海总是会无由地浮起这道影像,以前她不能理解,而今……只有一个可能:那是她的过去!她屏息着,凝聚每一道思维,去捕捉那缥缈如梦境的形影。“以蓝天为被,绿草为床,天地万物都是我们的证人……”对,他是这么说的。他用最深的情,狂热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地爱她……“记住这句话,嫣儿。我爱你,今生只爱你。”她答应了他,可是却没记住,她甚至不曾回应他一句“我也爱你”,因为他说他可以等。“妈儿,你要记得哦,我将心给了你,你要好好捧着,小心护着,千万别摔疼了它,知道吗?”她掩着唇,张大蓄满泪光的眼蚌,深怕自己会辍泣出声。她说了什么?她说会好好疼他,可是结果呢?她不但摔疼了他的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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