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王琦最擅长的便是魅惑之术,眼看文辛雨动心,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话。不时“咯咯”轻笑,撩拨得文辛雨手足无措。宫长王琦倒也不是有什么坏心,只是一个武功高强、呼风唤雨的江湖豪客,在自己面前面红耳赤,慌乱着急,叫她打心底里开心。这一段路虽然艰难,但在陈谦卫脚下,却是如履平地。国旭虽然是以双拐行走,但他行走多日,倒也习惯了。唯一辛苦的,只有文辛雨。终于到达国旭草屋前时,文辛雨已经是浑身大汗了。好在先前有一场剧斗,文辛雨衣衫本已湿了,否则日后必定成为笑柄,被陈谦卫嘲笑多年。国旭进屋坐下,文辛雨也慌不迭地放下了宫长王琦。陈谦卫见这草屋隐在树林间,须得走好几里崎岖山路才能到,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不由微微颌首。国旭淡淡问道:“你之前提到的政变,是怎么一回事?是阴魔?”陈谦卫将此事完整说了一遍,国旭与宫长王琦静静听着。前一日的大战极是惊心动魄。陈谦卫口才也是不错,宫长王琦听得津津有味,国旭也是入了神。陈谦卫说到秦王深夜逼宫,宫长王琦连呼意外,陈谦卫说到阴魔评价火枪队的话语,宫长王琦很是好奇,陈谦卫说到重创樊彰、余杰望,杀田海旺的时候,宫长王琦忍不住几次惊呼,陈谦卫说到最终魏忠贤代替皇上参加祭天大典的时候,宫长王琦又叽叽喳喳问了许多。国旭始终未发一言,只等陈谦卫把话说完,才问道:“你当真杀了田海旺?没有留情吗?”陈谦卫苦笑道:“终究瞒不过你。我那一剑刺歪了。”宫长王琦惊道:“你没刺中他要害?”国旭知道,以陈谦卫的剑术,出手连毫厘也不会相差。这一剑刺歪,当然是刻意救人的了,当下道:“我看你说话时候语气还算平静,先前他们说你杀了田海旺,你也是一脸坦荡,没有内疚后悔。不像你的性子,这才有此一问。”陈谦卫笑了笑,又叹气道:“我救他也不知是对是错。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几次做事都很绝情,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放他一马。”国旭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太过重情,有这举动也是正常。我想,田海旺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你昨天放过了他,日后,他必也会有所回报。”陈谦卫点点头,勉强笑道:“但愿吧。”文辛雨对这些话全无兴趣,终于等陈谦卫说完,便插口道:“国旭,你也算见多识广了,我想问问你,可认识这些招数吗?”说着便起身,演示了几招。陈谦卫一眼看出,那正是古墓下,阴魔使用的一些高妙套路。国旭看着文辛雨用完,追思片刻,摇头道:“招式还不错,但算不上神奇。使用这招的人,想必不算是一流好手。这些招数都是散手,没什么套路,我看不出这是什么门派的。”文辛雨大笑道:“国旭,你这可看走眼了。刚才那一招,有些像青城派的‘白鹤亮翅’,但又似是而非,有人就是用这样的一招,在我、陈谦卫、乐晓晨合攻下,击倒了王雯琴。”国旭不禁动容道:“这人是谁?”陈谦卫接口道:“阴魔!”国旭眼中似乎猛然闪过一丝明澈,随即又平复下来:“原来是他。”文辛雨道:“阴魔的武功不仅不成套路,而且都是与一些江湖门派的招数有些相似,倒似乎是阴魔偷学来了这些武功。可是阴魔每一招使出,招式虽然平平无奇,但却用在了最恰当的地方,威力无穷。他奶奶的,老子现在想想,起码有十几种方法破掉他的掌法,可临敌时候,我就无从下手。”
国旭心事重重,闻言点点头,也不说话。陈谦卫忍不住问道:“国旭,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国旭淡淡道:“没什么。妄加猜测,不用多提。”陈谦卫道:“国旭,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一下。”国旭只是摇头不允:“我胡乱猜测,没什么要说。”文辛雨突然插口道:“一个人从头到脚,最难变化的,不是相貌,不是身高,是武功。你们两个听说都在阴魔的天竺古瑜伽术下吃了大亏,但他与我们四个相斗的时候,却从来没使过瑜伽之术,难道说,阴魔的看家本事,根本就他娘的不是来自西域?”陈谦卫点头道:“极有可能。虽然当天他用的招式很杂乱,似乎是故意不用本门武功,隐藏身份。但其实,阴魔每一招用出来,都是掌握了招式的精髓,什么时候用,怎么用,怎么改变细节,都是神乎其神。这绝对不是什么随手化出的掌法,一定是钻研多年的成果,便如同我的天意剑诀一般。相比密宗的大手印、泥黎耶内功、瑜伽术,这钻研到极致的中土武功显然更厉害一些。我敢肯定,阴魔在中土武功上花的功夫远远多于西域武术。”文辛雨连连点头道:“差不多。阴魔用那些狗屁的西域武功,就是为了要我们猜不出他的身份。可惜,我们还是猜出来了。他娘的,老子还真就没怕过他。”国旭脱口而出:“你们知道他是谁了?”文辛雨“嗯”了一声,道:“八九不离十。我们看,阴魔一定就是贾伟和。不论怎么看,都只有贾伟和符合阴魔的特征。”国旭似乎舒了一口气,又好像有些失望,淡淡道:“原来是他。”陈谦卫看出国旭眼神里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心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阴魔才会锲而不舍地追杀他。”但陈谦卫也知道,国旭不愿说的事,怎么劝也难让他开口,于是也不再多问,站起身来:“国旭,我也不多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养伤,康复以后,我们一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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