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墙壁,好似变作了个大转轮,在后头山流的冲击下,缓缓转动,越转越快。采光孔随着墙壁转动,映向四周,竟有些晃眼。同时,洗剑堂的大门,在田海旺巨锤敲击下,渐渐有解离之象。陈谦卫感到脚下地板略有松动,似乎是机关推动所致,心中大喜,赶忙拉开。只见地板下两道水流不断运转,冲刷着的,竟然是一个剑柄。陈谦卫大失所望,心道:“怎么会只有个剑柄?这里不该是天意剑吗?”他好奇之下,拾起剑柄,只觉入手极轻,恍如无物,但也能感觉出剑柄前,分明是有剑身的。陈谦卫瞧了几眼,始终看不见剑身在哪,心中大奇,举起剑来,想要在光线下看个清楚。谁想采光孔一照到天意剑上,竟然立刻幻化为无数条彩虹,映向洗剑堂四周,明晃晃的,煞是好看。陈谦卫吃了一惊,心中却倍感失望:“这分明是一块水晶。水晶质地脆弱,如何能用来过招?”再听得一锤一锤落下,洗剑堂大门摇摇欲坠,形势危急,难不成真让自己用这水晶剑对敌?陈谦卫伸手轻抚剑身,剑长五尺,但却轻如牛毫,质地绝不会是水晶。抚摸到剑刃,陈谦卫忽觉指尖刺痛,这一看才发现,自己手指居然被割破了。原来这柄剑当真是利得邪乎。陈谦卫重重将剑往地上一刺,若是水晶,必然折断粉碎,可那无形之剑却丝毫不损,地面却多了个尺许深的剑痕。陈谦卫这才一扫失望,大喜道:“这必然就是天意剑了!”陈谦卫右手握剑,体内真气自丹田而起,缓缓在任督二脉运转,每转一圈,便多了一分力气,不知不觉,奇经八脉所积蓄的内力都被调动,各路真气互相交换,水乳交融,体内所有经脉,竟连通成为了一个整体。陈谦卫所剩无多的内力,迅速运转,有时顺太阴肺经而下,有时却逆阳明大肠经而上,有时顺少阳三焦经,有时却逆太阴脾经。这等内力运转的法门,时不时倒逆经脉,可说古怪至极,但所有真气每转过一个周天,便扩展经脉,又生出许多内力来。体内阴阳二气一上一下,来回更替,但终复归太极混沌。陈谦卫感到真气大复,身体里似乎发生了奇妙变化,自己的真气再不是平常时候那样积蓄在丹田,不用便不动,而是沿着体内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周流复始。他手一抖,天意剑上凭空生出一条三尺白芒,剑芒之威,更胜从前。陈谦卫心道:“往日用剑芒,需要积蓄一股丹田之气,在经脉中迅速激射而出,大耗内力,如今却是信手拈来。想必现在的剑芒,才真正得了天道。”便在此刻,洗剑堂的大门终于被田海旺砸破一扇,那些匪徒一个个不甘落后,都冲了进来。田海旺虽然落在最后,但却靠着门站住,不给陈谦卫半点逃脱机会。陈谦卫心知今日一番血战后,自己还是无幸,但不知怎地,心中却异常坦然,他举起天意剑,淡淡道:“请了。”背后阳光照在天意剑上,顺着剑芒而亮,光彩夺目。众人走进殿堂,却见一道道剑光,心中大骇,都取兵刃,退后几步。田海旺虽然镇定,但眼看洗剑堂中剑气森森,也是汗毛竖起,心道:“难不成这里面埋伏了高手?”竭力看过去,光影中似乎站着陈谦卫,但殿堂里究竟有多少人却不知道了。陈谦卫见对方都站着不动,仿佛颇为畏惧,一时大感奇怪。他看了看四周,蓦地恍然:“原来这就是天意剑阵!采光孔迅速转动,经过天意剑反射,加上剑芒的亮光,可以让站在门口的敌人感到无比刺眼,甚至头晕目眩。我若趁此机会出手,岂不大占便宜?”此念一动,立即挥剑向站在前头的一名持刀大汉刺去。陈谦卫一动,殿堂里的光芒也随之变化。那名大汉只觉有人扑向自己,剑光闪闪,似乎在刺自己小腿,当即横刀下劈,去拦截这一剑。然而陈谦卫出剑分明是直刺对方喉咙,剑芒闪过,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一缕血光闪过,身体已失去了生命的支撑,软软跌倒在地。陈谦卫飞身后退,又站回了原处,仿佛从来没移动。就在他出剑的时候,洗剑堂内的光线四散,所有人都觉有剑光闪来,剑气森然,大骇下挥舞兵刃,想要拦住对方。可是手上拦了个空,敌人也没有趁虚而入,身边却死了一人。众人惊骇变色,都是大喊大叫。田海旺眯着眼睛,仔细盯住前方,心魔剑在手,只要再有人借光影偷袭,自己便下手将之诛却。光芒大闪,众人吓了一跳,呼喝连连,但又是都打了个空。田海旺看出人影,挺剑刺过去,可也落了空。只听一个西域人长声惨叫,胸口多了个大窟窿,转眼便死了。敌人来无影,去无踪,每一次出手,都会带走一条人命,可究竟这里有多少敌人?一百个?十个?还是只有一个?众人想到天意剑阵的名头,都是胆寒了。田海旺高声道:“哪位高人在此?为何藏头露面,不敢堂堂正正一决?”无人应答,但见剑光一转,又有人惨死。田海旺勃然大怒,走到前头,高叫道:“什么妖人?有本事冲我来!”心魔剑舞成一团,便如个大刺猬一般,向前推过去。众人见田海旺出手,无不振奋,纷纷追随其后。剑光陡闪,惨叫声不绝,田海旺惊讶止步,却看见背后众人个个面色惨白,吓得浑身发抖。就在那么片刻,竟然已经死了十余人。田海旺大怒欲狂,喝道:“冲啊!”不顾众人畏惧,带头向前冲过去。这洗剑堂长约十丈,田海旺自忖轻功展开,几步便奔过去了。越向前,攻过来的剑光便越密。田海旺使尽浑身解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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