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也不想跟哥哥说话。离开他的契机、恰到好处。结束的后一秒,电话铃响。她憋着一口气不吭声,牧昭言先一步外放。“——给你一个挽救师徒情分的机会。”女声高冷,“现在过来找我。”通知完毕,挂了电话。做哥哥的拆了一包纸巾,“先擦擦、待会送小也过去。”她抿唇,最终还是决定和他说话,“不用。”极快地躲过他的视线,“……大学城路窄,开进去、不好开出来。”“……”妹妹的小脾气,挠得人心痒痒。牧昭言忍笑,尽量装得平静,“那……搭地铁,我送小也过去?”“……我又不是小孩子。”没忍住,“可哥哥永远是你的家长,让家长送,又不丢脸。”“丢脸!”她反驳,“总之不可以!我要在师傅面前树立可靠的形象!”“嗯。”他应,把人抓过来又亲了一口,呼吸的热流喷在她的皮肤,“记得含着。”幸福会麻痹浅层神经。他偶尔觉得,分别时的亲吻礼。值得借鉴。“明天出门前……也射给小也,好不好?”“不好!”“好……不射。”昭也贫瘠的人生里,有特殊地位的人不多。方黄青,方女士,是其中之一。方女士带她时,不到叁十。这大概是本家唯一值得夸赞的地方,从小把“牧昭也”当成阔太太培养,请的是他们能力范围内,性价比最高的老师。昭也很少觉得对不起谁,师傅是一位。她对她寄予厚望,甚至为了她在美院挂了个名。可惜昭也没有继续读书,也没有继续从事艺术沾边的行业。她对外不敢透露自己和方女士的关系,不敢见她。只有节假日才有勇气使唤哥哥在方女士家门口放置礼物。其他时候一律装死……却不敢怠慢,来自方女士的使唤。昭也鞋换得匆忙,扶着鞋柜,单脚跳着。莫名的神经失常,找不着平衡。被在隔断看着她行动的哥哥拉了一把,“冷静一点、小也。”他的表现很从容,像极了盯着妻子出门的家庭主夫。“……”“早点回来。”他笑,“不早……也可以,哥哥在家等你。”她缩缩脖子,抓着手机关了门。走到电梯口,收到了尧越的新消息。xiao穴还含着哥哥没来得及清理的jg液,点开他发来的隐藏款图片,她清晰地感知,棉质内裤湿了一角。尧越的手很好看,带着克罗心的十字架手链。【尧越:哼哼】【尧越:去跟文化沾边的地方打工,果然运气很好~】昭也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寒战。盯着他的“文化”看了叁秒。文化?博物馆?和博物馆合作吗?她没有回复,正常地搭地铁。书画协会坐落在大学城片区,小小的角落。昭也总觉得自己跟“大学”格格不入,在哪都有一种手脚无措的自卑感。现在也是。好在脚还没开始抓地,身着旗袍的方女士抱着一盆芦荟,摆在门口,抬眼使唤,“进来。”昭也小跑着跟了过去,案台空着位置,齐整地摆着茶具。方女士让她泡茶,她乖巧地坐下。礼仪方面,还没忘记。书画协会的摆设和以前略有差别,师傅养的多肉又多了。水墨屏风上的画换了新的……技法很熟悉。昭也熟练地洗茶,猝不及防被点,“基本功还记得多少?”她“咯噔”一下,心脏快跳出胸腔。
极具压迫感的注视让她手抖了一下,茶水溅了几滴,反射着光。“……上次画画、还在住院。”方女士锐评,“真懒。这点比不上小沐。”昭也:“……我也姓牧。”脑袋被弹了一下,“我说温沐。”“我知道。”她就皮一下。温沐是后来和她学画的小姑娘,前两年还在艺考。“这个项目是为你接的。”方女士也很邪魅狂狷。“……什么?”“游戏的。”“……”方女士瞥她,“你朋友圈分享过。”“……”“我是没见哪家徒弟,怕师傅怕成这个样子。”“……对不起。习惯从小就养成,我也没办法。”她相当于是方女士的大弟子,接受着最严格的管教、也有最特别的……宠溺?“你最会顶嘴。”音乐响起。黄梅戏以抒情见长,韵味丰厚,唱腔纯朴清新,细腻动人。昭也听过很多次,在小时候。风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茶已经泡出味道,她起身,站在师傅身后,安静地当人形摆设。方女士坐上了昭也刚才的位置。脚步声渐进,人多且杂,像个团伙。隐约听到有人叮嘱,“见到方老师,礼貌一点。”低音炮动人,地板微微振动。十个人的团队,气势逼人。尧越跟在人群后,比旁人高了个头。露出一双眼睛,看到她的瞬间,愣了愣。随后,嘴角轻扬。凤眼上扬,风流自显。“方老师好。”领头的人喊。身后齐整的声音跟着,“方老师好。”方黄青点头,“我徒弟。”那个人继续喊,“徒弟老师好——”“不、不用!”她手忙脚乱地阻止,“我不是老师!昭、昭也……这样称呼我就行!”“你有没有觉得……”前头在寒暄,和尧越现阶段姑且可以正常沟通的向涉小声和他开唠,“那个女孩,有点眼熟。”尧越扫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在人群中,他的视线直勾勾地对上她的身体,后者早早移开视线,站在方老师身后,不适应人群,整张脸都透着不自然的红。偏偏师傅的“宠溺”霸道十足,“她也玩你们的游戏。”“啊!昭也老师喜欢哪个角色?说不定他的配音老师也在我们现场——”“……没有特别喜——”“她喜欢黄头发的。”霸道持续。昭也:“……”忍无可忍,她小声反驳,“按照色彩分类,是橙色头发,还有,人家有名字,他叫夏尹。”听到她的描述,尧越再难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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