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
纪肖也笑,显然諵砜心照不宣,靳惟笙嗤了一声:“可以,让他今晚过来。”
说着靳惟笙又眯起眼闭目养神,他最近休息的不好,那张一贯具有欺骗性的脸因此有点慵懒无害,哪怕带着鄙夷也不让人讨让人讨厌,但是纪肖可不会被骗到,这些年给靳惟笙处理首尾什么事情没见过?靳惟笙是什么人他了解,一看这抹笑就知道他今晚有好戏看,砸了咂嘴的同时又忍不住恶寒。
于邱恐怕要遭殃。
人家明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偏那个傻小子被这张脸蒙蔽,对靳惟笙死心塌地这么些年,被捧了一下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坐冷板凳也不死心,这可不是好相与的主,招惹了就没个好下场。
医院里,梁迢带着许方思从精神科出来又进了营养科,负责检查的女医生说得要一会儿,他在场的时候许方思表现得很紧张,医生每拿出一样东西就要紧绷半天,医生说可能是应激,梁迢索性去楼梯间抽烟,楼道里迷彩服军靴来来回回地路过,忽然听到军靴踩地下楼梯的声音,碾了烟抬头就看见宁岩单手插兜踢踏着腿从上面下来,梁迢喊了一声哥,宁岩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把玩,又上下打量心烦意乱写在脸上的梁迢:
“又带人来医院?”
应当是怜悯
梁迢视而不见堂哥的揶揄,只解释:“他身体太差,来体检。”
“体检?”宁岩扬眉嘲笑:“什么关系都没有还带人来体检?”
“……哥。”梁迢打断,“真的没有。”
“那就扔出去呗。”宁岩双手环胸:“谈几天恋爱还要负责他后半辈子啊?”
“……”梁迢无言以对,宁岩嘴上不饶人:“没放下就说没放下,真没关系,一个电话就大半夜上人家派出所去撒野?我听了都觉得稀奇,跟人再三确认干出这混账事的是我们家梁小四?”
“二哥,别告诉家里,我……”又说起那天,梁迢满脑子许方思脱掉衣服的模样,说不清心中滋味,心烦意乱捻出一只烟,教养不允许他在兄长面前抽烟,再者打火机在宁岩手里,所以只在手里捻,宁岩又冷笑,道:“不告诉家里你准备怎么处理?”
梁迢眉心微动,思绪是断的:“等他好了……”
宁岩饶有兴味等他下文,等了会儿也没有,便交着腿斜倚在墙上嘲笑:“等好了就送他走?”
照医生那个说法,短时间内大概率送不走,再者,许方思现在是个死人,放出去在街上走有点骇人听闻,还要考虑靳惟笙会不会再生什么事端继续迫害许方思。
梁迢以为靳惟笙能道貌岸然这么多年,至今以一个相当正面的形象活动在众人视野也是一件奇事。
梁迢眉眼低垂不答应也不反驳,嘴角噙着一抹叫宁岩侧目相看的冷笑,宁岩换了条腿靠着墙壁:“梁迢,你的自由不小,有我们这些哥哥在什么责任什么压力都跟你没关系,咱们对你也没什么大期许,你也争气,没长成混账让我们为你操心,到了今天,你总不能为了这么一个人让家里跟着你丢人吧?”许方思风评很差,宁岩对许方思的态度向来是瞧不上,言语间轻蔑,连带着瞧不起为许方思伤神的梁迢。
“不是。”这一瞬间梁迢心里闪过很多念头,想跟宁岩解释他不会重蹈覆辙,想说前不久信誓旦旦不会再对许方思产生什么念头,转瞬又想起许妍的死,桩桩件件捋不清,到最后眼前出现许方思仰着头哀求的神情,跟从前意气风发的时候判若两人,叫人没办法置之不理,最终轻轻点头,将手里那支烟收回盒子里平淡道:“我知道。”
知道?知道是什么意思?听进去了还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看他这样宁岩又恨铁不成钢,点着梁迢额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朝令夕改:“不是,谁让你知道了?周围这些人家谁家里没点见不了人的腌臜事儿?早跟你说了,闯点祸没什么,别闹大给我们添堵就行,想要就留着!……成天板板正正成仙了似的!出息!”骂了几句脏话,梁迢应付不了一句,有人喊队长,宁岩直起身走了两步又扭头把打火机丢回来,梁迢接住,将心里那些嘈杂念头按下。
想要就留着……
他问自己:想要吗?
时过境迁,他觉得他对许方思应该没什么执念,想来想去,就是喜欢过的一个人罢了,应该是不想要的,应该是怜悯居多,要说刻骨铭心也是因为被甩了那一茬,他觉得堂哥误会了,又觉得也没必要解释。
其实囫囵活着也有囫囵的活着的好,稀里糊涂懵懂和清醒着面对残酷的现实,梁迢觉得这么下去也好,而他只不过尽其所能地施以援手罢了,于情于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宁岩上了两级台阶,又停下:“检查完了就快点带回去,最近这段时间别来这边。”
这么说大概就是这边有不方便的人,梁迢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去带许方思走。
许方思检查好了,医生给他开了长长一条用药清单叫他在门口坐一坐,他拿着单子出来顺着人流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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