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当晚孟怀琰是在孟应星床上睡的,半夜里迷迷糊糊把他当作抱枕,抱住又踹开。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恍惚了好一会儿,脑海中的千头万绪也没能理出个所以然,愣愣地从床左滚到床右,又爬到床尾,才找到自己的拖鞋,走出去。
孟应星没出去,在对面的书房,似乎是画稿,听见声音,头也没抬,说:“桌上有面包。”她皱眉,看看时间:“不了吧,都这个点了,我吃中饭就行。”
他没回应,似乎是不高兴,但没说什么。孟怀琰也没当回事——她毕竟才刚回国,多几天倒时差也合情合理,何况她本来也不怎么吃早饭。不过这样一来,才十一点出头,她又饿了,眼看孟应星还在忙,自认为通情达理地没去打扰他,自己去泡方便面。
才泡上五分钟,孟应星就出来了,看她玩着手机守着方便面,皱眉,还是没说话。
孟怀琰知道他不开心,哥哥对她的生活习惯不是第一天不满意,之前送她去留学,似乎还颇有一些要看看她独立生活能不能活得下来的意思。不过她当然是活下来了,毕竟也不只是孟应星那样的生活标准才能叫“活”。孟怀琰一向过得糙,自己很不以为意,也不太想管孟应星的看法。
何况,她掐指一算,觉得孟应星应该正在理亏,不好意思管她。
世上哪有前天晚上才把亲妹妹睡了、第二天就能大言不惭管她吃不吃早饭的哥呢?反正孟应星不是。孟怀琰猜得很对,他几次想开口训斥,也都咽了回去,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况且他现在还有更加名正言顺的“管教”权力,却竟然变得更理亏。
不论如何,白日的明亮天光下,他们默契地都不提起昨晚的转变,不是后悔,却只是不提。直到傍晚,孟怀琰才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你昨晚是认真的吧?”
“是。”
孟应星没有反问她“你呢”,但她点点头,自己答了:“我也是。”接着,又没有下文。当晚她回自己房,昨晚沾上一点不明液体的床单已经在她早上没睡醒的时候就换了新的,被子也有晒过的气味。次日孟怀琰还是起得晚,孟应星不在家,她去厨房,昨天看方便面明明还剩下两桶,都不见了。
好吧,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孟怀琰随遇而安,点了外卖。晚上孟应星回来,看见外卖盒子,可能又生了闷气。再后一天是周末,他在家,终于忍无可忍,早上八点,去敲孟怀琰的门,叫她出来吃早饭。
孟怀琰满肚子下床气,拉开门,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孟应星你有毛病吧?我一天吃两顿招你惹你了,这一年我也没把自己养死啊?”
“去洗漱,然后吃饭。等你把自己折腾出毛病来就晚了。”孟应星态度冷冷的,不容她讨价还价,眯了眯眼,补上一句,“还有,注意你的态度。”
“我什么态度?你……”孟怀琰咬牙切齿,还没完全睡醒的大脑不想吵架,忽然想出一个天才的主意,“流浪猫!”
她喊了安全词,转身,把房门摔得震天响,回到床上,被子蒙头,又睡去了。
孟怀琰吼完了,心里未尝不忐忑,但是身体动得比脑子快,转眼她就已经躺回床上,告诉自己,还是睡觉重要。
至于后悔,则要留到真正清醒过来以后。她心无挂碍地又睡了两个多小时,伸个懒腰,坐直了,回想早上的场面,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转眼又自我安慰: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被孟应星揍一顿。
她早有心理准备,最近虽是给自己留了一周时间来放纵,却也暗中观察着孟应星的反应,偏偏不肯跟他明说自己心里有数,根本就是等着他忍不住。唯一的意外,就是她以为孟应星会在某个晚上的卧室或书房发作,万万没想到他清早叫她起床吃早饭。
事态偏离预想,但不算失控。孟怀琰出门,外面静悄悄的,不过她知道孟应星一定没有出门,洗漱过后,深吸气,走去客厅,毅然决然得像要上战场。
孟应星果然在客厅里看书,她特意看了书封,是英语,一本不太深入的设计书——她知道孟应星的英语不算好,看英文原版会有些吃力,也知道,他会靠这个让自己集中注意力,静下心来。总之,孟怀琰得出结论,他现在并不生气,但那只是因为转移了注意力,不代表他接下来还不生气。
保险起见,隔了几步远,确保孟应星知道自己过来时,她就跪下了,爬到他面前去,认错态度诚恳。孟应星原本听见她来,放下书,然而审视着她的动作,没有开口,顿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拿起他的书,又开始看。
孟怀琰眨眨眼,被冷落,却不敢乱动,老老实实跪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她还从来不曾在没有地毯的地方罚跪,这是第一次,孟应星翻了两页纸的时间,她就忍不住偷偷地调整身体重心。然而尽管动作轻微,还是被他发现了。孟应星抬眼,总算放下书,转向她:“为什么跪在这里?”
她态度诚恳:“我知错了,我来请罚。”
“错在哪里?”
这是不可避免的一问,孟怀琰为此做足了准备,从糟糕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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