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看中了一个小男生,谁知那人性子竟是个贞烈的,把她给拒了,她恼怒之下打算下药迷奸,没承想被糊涂的下人拿错了牛奶,害得女儿……
但她很快就又被愤怒占据了所剩不多的理智。
“真要关心你女儿,就不会背着人生了一个只比她小几个月的私生子,这么多年我们各玩各的相安无事,你倒好,偷偷摸摸闹出条人命!”
向世惟精明锐利的眼里闪烁着警告的光芒,冷声道:“私生子也有继承权,我奉劝你别做多余的事情,都是徒劳。”
宋南琴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愤恨中夹杂了一丝失魂落魄,神色是难以掩饰的慌乱。
或许她妄图掌控向氏集团的美梦即将破裂。
向绥揉了揉被刺痛的耳朵,觉得世事也真是奇怪。向氏夫妇虽然拥有着一座金碧辉映的大别墅,却如同精致易碎的陶瓷瓦罐,瓷器时常崩裂,声响短促而尖锐,总也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样支离破碎的家庭,是被外界称为令人艳羡的模范。可傅洵那个破旧贫穷的小房子,三人居住尚显拥挤,却温馨幸福,美好得不像真实。
那才应该是真正的家。
她环看着这座华贵别墅,却感到刺骨的冰冷,眼里是一片自己也没意识到的茫然。
向绥端了一杯热水回到房间,钻进被窝里看起电影来,片名是岩井俊二的《关于莉莉周的一切》。关了灯的房间黑洞洞的,像是正处于一个漆黑的密闭的盒子里。厚重的窗帘遮住的最后一丝光亮,唯一的光源便是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的一点微弱的光茫。
她双腿并拢着蜷曲,两手交叠向前抱住,下巴抵在膝盖上,微微歪头,认真地注视着。
良久,似是终于发觉有些暗了,她把屏幕亮度调高了一些,微微点头,好像觉得这样才能与其鲜艳的画面相匹配。
你看高压线上缠绕的风筝和血迹,地上沉睡的少女,风筝还在颤抖,少女飞了起来。
她刚刚还在放风筝,现在变成了风筝。
她想要飞翔。
电影结束了,向绥任由自己放空了一会儿,然后打开微信聊天框,打了几个字发送。
「在哪。做吗。」
那边很快发来回复。
「家。」
他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但向绥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
她感觉自己已经湿了。
利落地换上修身黑色吊带裙,随意套了件浅白薄纱罩衫,边走路边简单的绑了个低马尾,直到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才被听到声响出来查看的宋南琴询问:
“这是要去哪儿?”
鞋子已经穿好,向绥直起腰,单手握住门把,神情寡淡地看向她。
“约了朋友,不用等我吃饭。”
还没等宋南琴说什么,门就砰地一声被利落地关上。
有一句话她刚刚想到,现在已经组织好了语言:
——所有不被珍爱的人生,都应该高傲的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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