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沉寂了好一会儿,只有各人的呼吸声轻轻响起。
褐色衣裳的老胖儿拉着妇人的衣袖晃了晃,然后小声道:“不对劲啊,媳妇儿,以前你一拍桌子,小影能吓得蹿到床底下去,现在她这样子……这眼神……看得我心底发毛,这事怕是真的。”
他轻轻嘀咕,妇人先前那威胁人的气势也逐渐消散,瞧她的神情,江静影估摸着她在心中应当也对此信了个七八分。
江静影将自己手中的杯子往桌上轻轻一放,杯盏同桌面碰出轻微动静,她语气平稳地开口道:“两位应当是我的……爹娘……”
不太适应古风说法的她顿了顿,才艰难地吐出“父母”的古称,并且暗自祈祷魏沉璧的这个世界不要太考据,否则她可能连“爹娘”两字都喊错了。
褐衣裳老爹即刻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是你爹江大河,这是你娘杨穗,闺女你……你还记得不?”
江静影刚一摇头,就见这胖爹急的团团转,不由自主地围着自己的媳妇儿转起圈来,左三圈、右三圈,着急得满头大汗:
“媳妇儿,媳妇儿怎么办呀!影影她连咱俩都忘了!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来!”
杨穗一巴掌拍在丈夫肩头,骂道:“你急老娘就不急吗!转个锤子跟这儿转,看的老娘晕得很!”
江静影还未见过这样“吵闹”的家长,一时间颇觉有些好笑,眼眸里盈出些许温度。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劝两人一句,忽听得有下人来报:“睿王到——”
老胖爹皱起眉头:“睿王?她没事来我们这做什么?”
杨穗也有些疑惑:“莫非是为了朝廷开商道一事?算了,出去看看,毕竟是那位王爷,还是小心伺候着。”
他们俩叮嘱江静影在屋里好好休息,便匆忙朝着前厅去了,留下江静影和几位婢女在屋里等大夫。
江静影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绣着银色暗纹的桌布,忽而出声道:“这睿王是哪位?”
几位婢女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先前那位粗通医术的蓝衣温声开口道:“小姐许是不记得了,如今我们大魏王朝,睿王魏沉依乃是大皇子,其母为当朝皇后,去年被赐了封号,如今已是开了府的王爷。”
“小姐先前在宫外遇到歹人时,还是睿王殿下跟前的护卫救了您一次。”
江静影:“……?”
大魏王朝?
某人的精神世界就是放肆哈,居然连家有皇位这种梦都敢做?
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剩下的几位婢女你一言我一语插起话来。
“但睿王殿下或许太张扬了些,毕竟太子殿下才是正儿八经的储君,只可惜先皇后去了,如今在朝中看着不如睿王得势——但圣上还是年年在先皇后忌日悼念她,可见太子的位置依然稳固,小姐还是莫要同睿王殿下走的那么近,免得让太子殿下不高兴。”
“毕竟小姐和太子殿下从小是一同长大的。”
江静影:“……”
救命恩人之后,又来了个青梅竹马?
“要我说,无论太子还是睿王,咱们江府虽富甲一方,还是离那权谋斗争远一些比较好,话本子里都说了,嫁进宫里的女人是不会幸福的,小姐,您先前与大将军可是无话不谈的,还说最是欣赏大将军的风范了,不是么?”
江静影:“……”我不是!我没有!
明明一辈子只有过一段恋情,这会儿她偏偏有种渣女脚踏n条船后面对翻船现场的隐隐失措。
眼见着话都让前几个丫鬟说了,鹅黄色衣裳的婢女搅了搅手帕,一跺脚,面上带着几分隐约的心疼,不由开口道:
“丞相大人自小身世坎坷,只有小姐这一个朋友,若不是与小姐一直书信往来,才能在苗疆苦尽甘来,凭一身通天本事回到朝中,如今又哪能代掌钦天监?丞相大人是个知恩图报的,小姐跟了她才是最幸福的!”
江静影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还有个把她当白月光朱砂痣?!
她努力定了定心神,想到上个世界魏沉和魏璧这种名姓上的联系,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这几个人并不是……都跟她关系亲近。
于是她试着问了问这几位大人的名讳。
“太子殿下名讳不便直说,我沾了水写与小姐看。”红儿自告奋勇来秀自己的刚学的书法。
然后……
江静影默默跟着念了一番——
太子魏沉艾,丞相魏沉西,将军魏沉狄,睿王魏沉依……
江静影:“……???”室内沉寂了好一会儿,只有各人的呼吸声轻轻响起。
褐色衣裳的老胖儿拉着妇人的衣袖晃了晃,然后小声道:“不对劲啊,媳妇儿,以前你一拍桌子,小影能吓得蹿到床底下去,现在她这样子……这眼神……看得我心底发毛,这事怕是真的。”
他轻轻嘀咕,妇人先前那威胁人的气势也逐渐消散,瞧她的神情,江静影估摸着她在心中应当也对此信了个七八分。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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