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夕阳残血,手握长枪的将军凭一己之力挡住了城门。其身后尘烟滚滚,是追击而来的死侍。三皇子通敌铲除异己,为了阻止证据送达京城,其下势力倾巢而动,屡屡于沿途截杀,将军身边的可用之人已寥寥无几,他知道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仍旧将这唯一的生路让给了褚晏。“陆行知”发现他的意图后,褚晏疯了似的策马回奔。可城门还是在他眼前关闭了,他不停地在外拍打,声音几近嘶吼“陆行知你出来要走一起走”回应他的却是兵戈相见的漫天厮杀,不一会儿,鲜血便从门缝里流了出来。褚晏的大脑空白了一瞬。“救兵对,我要去搬救兵”他忽地喃喃自语,跌跌撞撞翻上马,排山倒海的绝望却快要将他淹没。他几乎是疯魔地在赶路,可当他不眠不休带着人回来的时候,现场已是尸山血海。那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成百上千的死侍无一冲出城门。他最好的朋友也没再醒来。褚晏无法想象在身中数剑的情况下,陆行知是凭借着怎样的信念奋战到最后一刻的。他只知道保家卫国的将军,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了肮脏的权力倾轧之下“这趟回去,我就是要成亲的人了,我可不像你,孤家寡人一个,我家淼淼还等着我回去娶她呢,先说好,路上若是遇到了危险,我肯定是顾不上你,要自己先跑的”陆行知肆意无情的话语还言犹在耳,可看着眼前这倒在血泊之中的人,褚晏的视线却模糊得怎么也看不清。“骗子。”他宁愿倒在这里的是他自己。夜幕携着悲伤沉沉落下,褚晏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冰凉,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无尽的愧疚与亏欠围堵得他快要窒息。而就在这时,浓如漆墨的夜色仿佛被人暴力敲碎,突地裂成了一块一块,光线从缝隙中落下,面前的景象开始飞速倒退。他不可置信地看见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人重新站了起来,血液回流,伤口修复死侍再度从远处而来,扬起漫天尘土,在陆行知准备关城门的那一瞬,倒流的时空戛然而止。一女子从天而降,下落时红衣翻飞,只是不同于这热烈似火的颜色,她露在面纱外的眼神却淡漠得如同俯视蝼蚁。只一眼,便让人恍觉死神降临。蜂拥而至的死侍在她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顷刻后,地上死尸一片,她立在那尸堆中央,嫌弃地将最后一颗捏碎的脑袋扔了出去,然后,在褚晏惊愕的目光中,缓步走来,最后停在离他仅仅一步之距的地方。紧接着,利剑便扎透了他的心脏。红衣女子眉眼弯弯“看见了吧,只要你付得起代价,恶魔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愿望哦。”褚晏“”疼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达了四肢百骸,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一阵风吹来,掀起了眼前之人的神秘面纱。虞秋秋褚晏骤然从梦中惊醒。他看到的,竟然是虞秋秋现实的世界里,已是天光乍亮,褚晏怔愣了许久,直到“唔发大水了,狗男人想淹死我”胸口处传来某人的呢喃。他低头一看,这人出了满头汗,将他衣裳都浸湿了好大一块,完了自己不会挪地方,口鼻怼在那湿处,竟是倒打一耙。褚晏“”再回想起刚才的梦境,褚晏只觉得不可思议,就虞秋秋还恶魔他大概是疯了,一个蠢成这样的人,他居然梦见了她大杀四方褚晏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角,看来昨晚,自己果真是醉得不轻。只是褚晏神思怅惘,这离谱的醉梦,他竟有些期望是真的。
这世上,真的会有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神明么哪怕是邪神定定思量了好一会儿,褚晏叹了口气,得出结论大抵是没有吧。如果真有,唐淼在佛前求了那么多年,怎么也该感动上苍了。将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挪至一边,褚晏起身下榻,谁料脚一落地,就踢到了个酒瓶子,他连忙去捞,却到底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酒瓶子轱辘轱辘滚出去,发出了好大一阵声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捂在虞秋秋耳朵上了。“呼呼呼”虞秋秋睡得无知无觉,还打着轻微的小呼噜,全然不知他刚才经历了怎样的手忙脚乱。褚晏“”睡成这样,应该打雷都吵不醒吧。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瞬间收了回来,真是酒喝多了,脑子也不清醒,多此一举。不过,看着这满地的空酒瓶,褚晏还是陷入了片刻的怔愣。他曾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自诩酒量过人,这些年,已经鲜少有人能将他喝倒了,却不曾想褚晏看向榻上之人,只觉刮目相看,她这是从哪里练出来的海量虞秋秋一觉睡到了下午,闭眼伸着懒腰,喊了绿枝半天却无人应答,这才想起,自己昨晚来找狗男人喝酒了。她睁开眼,看着这稍显陌生的屋内陈设,眸中难得地显露出了些许的迷蒙。什么情况,狗男人居然没把她扔出去不可置信中,虞秋秋回忆了下昨晚的战况,心中涌上一阵感慨,啧啧啧,狗男人长了副不近酒色的模样,没想到却是这么能喝,喝到最后,她完全就是靠着一腔胜负欲在撑着,真是碰见对手了好在,最后还是她险胜了。虞秋秋心里面涌起一阵得意,唇角也不住地往上飞扬,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却忽地闪过了几个零星画面。虞秋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死守城门的将军、死侍、绝望的狗男人虞秋秋忽感大事不妙,她昨晚好像钻到狗男人梦里去了她应该想到自己那隐秘的臭德行,虞秋秋抬手不安地咬起了指甲,在模模糊糊的记忆里飞速地挖呀挖呀挖。她应该没有跑去打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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