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阵风刮过,落叶簌簌作响。虞秋秋站在门口,火红的裙摆随风烈烈。褚晏怔怔的看着她,恍惚间,他竟仿佛再次见到了醉梦里的那个红衣邪神。可她的眼神分明是清澈的,就像是一潭清水,一眼就望到底了,他清清楚楚看得明白,可为什么,他却觉得违和,仿佛这样的神情不该出现在她脸上一样。“你找死”短短的三个字,不断在他脑海里回荡,余波悠长,那冰冻三尺般的语调,好似有着能够泯灭一切生机的力量一般,无端地让人心悸,竟是半点防抗也生不出来,只觉大难临头。能说出这样话语的人,她的眼神不该是这样的,她该像梦中那从天而降的邪神,天生不屑地睥睨着,万般皆不入眼,众生皆为蝼蚁。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关心着、担忧着虞秋秋走了过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软糯还带着浓浓的关切“夫君你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该不会是为了让我不好拒绝故意的吧”“不是,廷尉司是没人了么,还得抓我做苦力来帮你整理书架”“那架子上头都瞅着有一层灰了,看着也不常用的样子,没道理我一来就急用了吧”“我难不成长得像是粗使丫鬟”听着这么一连串的诘问,褚晏回过了神,他定定看向虞秋秋,这会儿却是再怎么听,也感受不到那股子让人冰寒彻骨的威压了。难道之前是他幻听了褚晏开始自我怀疑,他的视线落在了虞秋秋这身襦裙上。定是虞秋秋今天穿的这身红裙,触动记忆,让他起了联想,不然根本没法解释。那邪神无所不能,虞秋秋却是喜欢逮着机会就朝他撒娇,怎么会像那邪神呢一定是他想多了。虞秋秋的手还在他眼前晃着,他伸手将其捉住,似是松了口气一般回道“没什么,我没事。”“那你刚才说”褚晏打断“你要是不想做,那便不做了。”方才是他思虑不周,让她来做下人的活,的确有所不妥,她心有抵触也是正常的。只是“三皇子一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不是你该cao心的事情。”褚晏怕她冲动,到底还是嘱咐了一句。虞秋秋“哦。”“我本来就没放在心上。”褚晏轻笑,那便最好。倒是省了他再来做一番思想工作了。“早点回府,近日不要再去街上逛了。”他也真是怕了她了,逛个街什么大街小巷都敢去,别是下回又误入了什么腌臜地。“”虞秋秋从廷尉司出来,没忍住又回望了一眼。狗男人竟是变得唠唠叨叨的,这是什么牌子的副作用“夫人怎么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么”绿枝问。虞秋秋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回府。”夕阳西下,绿枝迷迷糊糊醒来,脑子还有点昏昏沉沉。“啊”绿枝动了一下,忽地惨叫出声,脑袋好痛,她龇牙咧嘴地往后脑勺一摸,不曾想,竟是摸到了好大的一个肿包。她这是怎么了费力地撑坐起来后,绿枝的脑海中尽是迷茫,眼睛都痛得有些睁不开。手下触感冰凉,按下去还有些软。“这怎么还摸着像泥巴”绿枝嘟囔了一句。因着这句话,记忆的盒子似是忽然被打开了一般。电光火石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再顾不上后脑勺的疼痛,绿枝努力睁开眼,待看清自己所在之地,发现周遭果然是荒凉无比。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那一刻都凉透了。夫人、夫人被歹徒绑走了从廷尉司回府的时候正是晌午,街上都没什么人,在路过一巷子口时,马车便被忽然冲出来的歹徒给劫走了,她想要呼救却被人打晕,中间她醒来过一次,脑海里残留的最后一幕,却是夫人趁那伙人不备,将她从侧窗推出来的画面。可,她真是太没用了又晕过去了那么久,哪里还能知道那歹徒把夫人被劫哪去了地上的车辙印乱七八糟,朝哪个方向的都有。绿枝急得哭成了泪人,夫人、夫人现在到底在哪呀忽地,她混沌成一坨的大脑似是想到了什么,登时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凭着夕阳辨别了一下方向,拔腿便朝城里的方向跑。郎君对她要去找郎君,郎君一定会有办法救夫人的呜呜呜呜呜呜,夫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她真是死了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她一路跌跌撞撞,路上还碰见了位好心人,快马捎了她一程,可即便如此,等她赶回府里的时候,也已经入夜了。绿枝发髻都跑得松散了开,眼睛也哭得肿成了核桃大,一把抓住门房的人便急急问道“郎君呢郎君回来了吗”门房的人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我问你郎君呢”绿枝忽然凶狠。被她抓住的人哆哆嗦嗦“郎、郎君进宫了,还没回来。”进宫了绿枝颓坐在地,已经哭干的眼泪又簌簌地流了下来。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进宫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夫人呢”门房之人怔愣过后觉出了不对劲,立马问道。绿枝却是不停地摇头,即便她此刻的脑子已经乱做了一团麻,可她仍旧记着,夫人被人掳走这事,不能被太多人知道的,可,可郎君不在,府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她还能找谁呢原本,她还以为二小姐是个好的,也是近来才看清楚,原来,二小姐也是个看不起她家的夫人的。说到底,还是因为夫人娘家无人,这才处处让人看轻了去,若是老爷没有出事就好了,老爷鼎盛之时,前来巴结的人都快把虞府的门槛给踏破了,那是真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家夫人也曾是这京中无数人都高攀不起的名门贵女,若不是后来虞府一朝倾覆,论门程,夫人若是被人杀害了可怎么办呀。”“呜呜呜呜呜呜,我家夫人如花似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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