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云峥的惨叫落在的虞秋秋耳里,她只觉得悦耳极了。此行的验证结果和她的预料并没有什么差别。虞秋秋垂眸,看着石阶下抱着右手痛嚎的赫连云铮▔,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想想也是,夜白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眼下这个人除了那副皮囊,和夜白根本一点也不像。之所以走上这一趟,也只不过是谨慎使然罢了。赫连云铮痛得在地上打滚,堂堂一国皇子,此刻可谓是狼狈至极。在山下等候的北辽护卫见此变故蜂拥了过去,虞秋秋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再去做个戏。她的双眸微凝,思绪却发散开,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虞秋秋的视线再度落回了赫连云铮的手上,忽地有点不太确定了起来。“这人是惯使右手的么,别不是个左撇子吧”虞秋秋忽觉有些失策,可见昨天喝醉酒对她到底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放在往常,她出手必是万全,断不会有此纰漏。她抬手揉了揉尚还在发胀的额角,盯着赫连云铮的左手,有一种想要去补刀的冲动。然而,现在赫连云铮旁边围满了人,显然已是没了刚才的那等下手良机。虞秋秋有点烦躁,准备下去再装装样子,看能不能再创造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卸了赫连云铮另外的那只手。她移开视线,开始酝酿情绪,刚有了一点感觉,却在目光触及不远处树下的人时又消散了去。“狗男人怎么会在这”联想起她昨日出门褚晏拽着的她的手腕说害怕,虞秋秋双眸微微眯了眯,稍加思索也就了然了。她想她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无外乎是她之前在宫宴上不小心说漏的那一句,让褚晏生出了危机感。“不得不说,狗男人还是有点敏锐的,只是”虞秋秋眸中闪过一道揶揄之色。“这可如何是好,先前为了不让我去和人碰面,连装病这招都使出来了,这会儿亲眼看见我和赫连云铮走在一块儿,狗男人莫不是要碎了去”虞秋秋看着褚晏走进,忽地有点期待起了他的反应。她停在石阶上没再下去,就这般等着褚晏一步一步上台阶过来。随着两人的距离拉进,虞秋秋开始提前忧愁了起来。“让我闻闻,这还没过来呢,好像就已经有股醋味了。”“唉”她叹息了一声。“人有时候太有魅力也是一种苦恼,狗男人待会儿要是吃醋发疯,我可不能惯着他。”“唔不过也不能完全不给他希望,毕竟还有用处,疯过头失控那可就不好办了。”虞秋秋默默在心中预演起了自己接下来要做出反应,就在她衡量要把握一个什么样的尺度时,狗男人仗着自己腿长,一步跨好几个台阶16,没一会儿两人就已经近到快要能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了,这让虞秋秋本来富裕的思考时间骤然被削减了大半。“真是”“见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块,狗男人就这般坐不住么嫌走的慢,竟还用起了跑的”虞秋秋摇了摇头,心下很是无奈,她再度抬手揉了揉额角,调整了一下表情,恶劣地准备先来个此地无银三百两逗逗他,等人跳脚了再行安抚。“事情不是你的想的那样,我跟八皇子没什么”的。虞秋秋驾轻就熟,台词几乎是脱口而出,然后在她看清褚晏眼底笑意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我知道。”褚晏笑着朝她伸手,没有半点要质问的意思,更别说吃醋。虞秋秋准备的狡辩之词顷刻间没了用武之地。望着褚晏那副全然的信任的模样,虞秋秋沉默了。“不是我还没说完呢,这就信了”她有点怀疑人生。“难不成是我刚才没有发挥好”虞秋秋立刻调整策略。“其实,刚才八皇子在勾引我,而我”她看着褚晏的眼睛,老实巴交地抬手比划“犯了一点点天下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褚晏点了点头,这样啊。这个天下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误,是指让人摔断了右手而忘了左手想到这,褚晏眸中的笑意却更深了。虞秋秋“”“什么情况听见别的男人勾引我,他居然还笑得出来”“难道是这力度还不够还是我暗示得不够清楚,狗男人没领会到”虞秋秋不信邪,想再刺激他一番,可还没待她开口,褚晏却自行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往石阶下走,“不用解释,我相信你。”瞥见那个仍旧躺倒在地上的人,褚晏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秋秋这是给他报仇呢。看那情况,赫连云铮之前用箭弩射他的那只手多则骨折,少则脱臼,再严重点说不定整只手都废了,这会儿太医没来,估计是怕一不小心加重伤势,他的护卫都不敢轻易挪动他,只是密不透风地将人给围了起来。只是那一圈人墙,能够隔绝周围平地上人的探究,却挡不住像褚晏这般站在高处的。那赫连云铮估计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居高临下看到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褚晏心情颇佳,当真是用尽了力气克制才没有笑出声来。虞秋秋垂目,看着自己被某人牵着的那只手,手背时不时地还被某人用拇指的指腹摩挲着,神色越发地凝重了起来。“狗男人不对劲”她用另一只手扯了扯褚晏的袖子,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担心“八皇子好像伤得很严重,我们就这样离开真的没关系么”褚晏拍了拍虞秋秋揪着他袖子的手,自觉默契地配合着她的表演“放心,不关你的事,他昨日用那手伤我,今日手就受了伤,想来是这寺里供奉的神佛看不过眼显了神威。”虞秋秋听后嘴角动了动。“借口找得不错,但就我那作案手法,神仙来断那也是意外,我还用得着担心这个”虞秋秋心里一顿吐槽,末了,又心情复杂地看向了褚晏。“今天这事吧,它就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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