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后福,你该高兴才是。”听到绣娘的啜泣声,柳二娘子起身要出来,却被吴蔚拉住,只见吴蔚摇了摇头,用极轻的,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绣娘心里苦,让她哭会儿吧。”柳二娘子怔怔地看着吴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吴蔚那低到勉强能听见的话语,沉甸甸地压在柳二娘子的心头。柳二娘子一直觉得女子哪有不苦的除非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再有个会干活,不败家又孝顺的儿子,苦日子大概才到头了。这些年柳二娘子早都习以为常了,即便眼睁睁的看着绣娘所经历的事情,柳二娘子也只是唏嘘,希望绣娘能早日成家,早点生个儿子,等孩子长大或许就有好日子了,可听完吴蔚的话,柳二娘子竟觉得有些心酸。“哎。”柳二娘子叹了一声,开始铺被褥。一边铺一边瞅瞅吴蔚,心道可惜这吴姑娘是个女子她要是个男子,若能娶了三娘,那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想到这里柳二娘子自己都觉得荒唐,这世上哪有像吴蔚这样知冷知热的男子绣娘哭了好久,洗了脸才回来,柳二娘子家可不像绣娘她们家,囤积了好多从义庄顺来的蜡烛,到了晚上房间里漆黑一片。绣娘有些庆幸,自己这红肿的双眼要是被二姐瞧见一定会笑话自己的,而且她也不想让吴蔚知道自己哭过。摸黑躺到床上,绣娘感觉到吴蔚好像伸出手来在自己的被子上“敲了敲”和敲门似的。绣娘怕吵醒自家二姐,只是往吴蔚那边看去,等着对方说话,谁知吴蔚又在她的被子上敲了敲,绣娘只能把手也伸了出来,打算碰碰吴蔚,告诉她自己没睡。谁知刚一伸出手,就被吴蔚给抓住了,继而便是十指相扣,吴蔚分出一点被子盖住了她和绣娘扣在一起的手,绣娘瞪着眼睛等了半晌,吴蔚却什么都没有说。这一夜,绣娘做了一个好梦,梦到春暖花开时,家里的院墙修的结实又平整,院门也按上了,院子里的小鸡已经长大,正咕咕咕地啄着地上的虫子,自己坐在院子里洗衣服,突然听到吴蔚叫自己。绣娘顾不得擦去自己手上的水珠,起身开了门,吴蔚正好走到门口,笑着抬起手,手指上挂着一大一小两只鱼。吴蔚说“今儿晚上咱们吃鱼吧”绣娘说“好。”然后梦就醒了,睁开眼笑容方才隐去,外面天还未亮,自家二姐已经起来了,绣娘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替吴蔚拉了拉被子也出了房间。“醒啦外面冷,你到屋里等着去,一会儿做好饭了再起来。”“东屋都亮灯了。”“他们老两口起的一向很早,不打紧的,你二姐夫今天多半要晚点起来,正好让蔚蔚也睡一会儿,昨儿晚上蔚蔚说梦话了。”“她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懂,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一句什么啊,对,她说竹筒怎么还漏水呢那语气啊,可急了,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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