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将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张猛将两匹马交给衙役,带着吴蔚分开众人,穿过天井,进了大堂。县衙还是那个县衙,只是因为坐在堂上的人不同而多了几分庄严贵气,只见原本属于知县的大案后面,此时正端坐这一位身穿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男子枣色面皮,神情刚毅,五捋胡须,正翻看着些什么。在大案右侧又设了一套长案,东方瑞正坐在后面,今日的东方瑞也穿得颇为正式,头戴玄色官帽,一颗拇指大的红玛瑙镶嵌在官帽正中,两侧暗行金丝,三千青丝尽数收在官帽之中,只鬓边能看到些许发丝,两条玄色丝绶笔直垂下,越过耳畔垂至肩头,贵不可言。东方瑞身上的官服也是玄色的,只是这布料并非凡品,举止间暗暗有华光闪动,胸口是一只绣工极其精致的狴犴,目光炯炯,腾云驾雾,肩头还各绣着两只张口吞吐的兽头,端的是威风凛凛东方瑞身后立着张威,单臂曲在胸前上面搭着东方瑞脱下来的披风,另外一只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之上,同样的精神抖擞。或许是两位大人物坐镇,大堂之下格外肃穆,两边站立的衙役各个昂首挺胸,就连手中的杀威棒戳在地面上的角度都一丝不差。吴蔚快速收回目光,垂下眼睑,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道玉面神机,名不虚传又过了半晌,一名衙役看了看时辰,上前道“大人,时辰已到。”知府大人放下卷宗,看向东方瑞,严肃的表情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东方大人”东方瑞略一颔首,知府见了便朝衙役抬了抬下巴。那衙役一路小跑出了大堂,穿过天井,来到门口拿起鼓槌,抡圆了胳膊擂响鸣冤鼓。鼓点声声与心脏形成共鸣,敲得吴蔚一阵心潮澎湃。“威”“武”杀威棒敲着地面,衙役们低沉整齐的声音响起。“啪”随着惊堂木拍下,鼓声,棍棒敲击声,口号声,戛然而止。知府威严道“带人犯”一位师爷模样打扮的人朗声道“带原清河知县方少樘,师爷钱江,原清庐知县张宽,衙役张兴,李六”师爷念了一连串的名字,聚在衙门口的人群掀起一阵骚动,今日师爷念得可都是“大人物”很快人犯就被带上来了,均是上了枷的,脚上还带着镣铐,听声音,分量不轻。所有人的身上都穿着灰黄的囚服,说不是披头散发也差不多了,吴蔚站在末位,竟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谁是谁。来到堂上,衙役才给这些犯人去了枷,随着阵阵锁链拖地的声音,犯人们纷纷跪在地上,拜见东方瑞和知府。“啪”又是一声惊堂木,连门外的议论声也听不见了,整个衙门内外,安静极了。吴蔚也感觉有些紧张,她还是第一次参与到古代的堂审中,还是规格如此之高的堂审,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誓要把这一幕好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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