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吴蔚让伙计们把送给李大姐一家的粮食,蔬菜,猪肉、装到了马车上,张水生也回来了,带回来一千五百文串好的铜钱交给吴蔚。张水生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这俩小子肯定能行,狗子认干,能吃苦,栓子腿脚勤快,又会说话,这俩人搭在一起,没有不成的事儿”吴蔚将铜板放到了马车里,让柳翠微收好,说道“这些都是狗子和栓子要捎回去的”“嗯,里面有狗子的一千文,栓子的是五百文,他俩担心银子在村子里不好花,还专门给换成了铜板。这才多久啊,他们俩就赚到银子了,今后只要勤俭点儿,一定能在泰州城安家。”张尺和栓子能赚到银子在吴蔚的意料之中,毕竟这大半年的活都是吴蔚安排好的,吴蔚还是开心,说道“他们家人收到这些铜板,也能放心了。狗子的家里只有一位寡母,栓子家连祖田都卖了,还不知要靠什么吃饭呢。”“栓子家的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爹把我家里的地都包给了栓子一家,秋收时对半分,这样一来也算是帮了我家大忙了,我正愁着家里的田地没人种呢。”“那就好,如此栓子家再坚持小半年就有粮食了,二姐夫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想捎回去,我给你带上。”张水生转身进了榨油坊,提着两壶油交给吴蔚,说道“给栓子和狗子家一人送一壶油吧。”“好嘞。”吴蔚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好,这次柳翠微并没有坐到马车里,而是坐在了吴蔚的身边,天气渐暖,路边的野花都开了,沿途欣赏欣赏风景。二人一路走走停停,遇到成片的野花时,吴蔚会将马车停住,跳下去摘几朵小花,递给柳翠微让她编成花环。柳翠微不仅绣工出色,编织,梳头的手艺也很好,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给吴蔚编好了花环,戴到吴蔚的头上。吴蔚美了一会儿,又把花环摘下来,戴到柳翠微的头上。二人回到张家村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去李大姐家吃过晚饭,把物资留下,马车也暂时停在李大姐家的院子里,决定明日一早再给张尺和栓子家送东西。翌日清晨,吴蔚和柳翠微一同去了张尺家和栓子家,把铜板和菜籽油送了过去,两家千恩万谢,无以表达对吴蔚的谢意,均要留吴蔚和柳翠微在家吃饭,张尺的母亲还抱着铜板哭了,拉着柳翠微的手倾诉昔日的苦。吴蔚知道这俩家并不富裕,自己若是答应留下来吃饭,势必会给他们的生活造成负担,便谎称还有要事,必须要走。两家人见吴蔚说的诚恳,也不好再留,不约而同地各自装了一袋子自家晒的干货,萝卜干条,地瓜干之类的。盛情难却,吴蔚只好收了,想着带回去让张水生给狗子和栓子送过去,也算是增添几分家的味道。还有明日一天的时间,吴蔚也不着急取出卷宗,和柳翠微一起清点好山洞里的冰块后,驾着马车走了几家市集,分别和几个酒楼谈成了冰块的生意。今年的行情果然不如去年,去年百味楼自己挖了冰窖,囤积了大量的冰块,但念在一直以来的情分,还是愿意以一百文钱一块的价格收购吴蔚的冰块。不过不能和去年一样吴蔚有多少他们就收多少,而是要等到百味楼自己囤积的冰块都卖完,再来买吴蔚的冰块。剩下几家酒楼去年就听说百味楼卖冰碗的事儿,要么同样自己挖了地窖囤了冰,要么就是已经从别的村民手上订了冰块。吴蔚不得不发挥自己的谈判才能,以“鸡蛋不能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为论题,成功说服三家酒楼,按照七十文钱一块的价格,分别从吴蔚这里进购五十到一百块不等的冰。回到张家村,吴蔚将与几家酒楼签订的文书交给李大姐,让她家的大丫和二丫负责这件事。大丫和二丫识数又认字,这点小事她们应付得来。当天傍晚,吴蔚和柳翠微一起上了后山,找到树洞,把卷宗从里面挖了出来。吴蔚的保护措施做得很好,只有最外层的油布纸出现了破损,里面都完好无损。当夜,二人搂着卷宗包睡了一觉,第二天天刚亮,便出发回泰州了。与东方瑞约定好的那天夜里,待到前院熄了灯,吴蔚嘱咐了柳翠微几句,怀揣着卷宗出了侧门。等了不到半个时辰,远处便现出了几个女子的身影,朝宅子的方向走来。
吴蔚没想到东方瑞竟然也来了,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卷宗这样重要的东西,以东方瑞的性格,自然不会假他人之手。吴蔚将卷宗交到东方瑞的手上,之后便是被迷晕,套头,装车,带走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还是那草绿色的帷幔,对此吴蔚颇感无奈,支起身子并未看到东方瑞。起身来到书案旁,见东方瑞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卷宗,看到她认为有用的信息时,还会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纸上写些什么。东方瑞十分专注,连吴蔚坐到她对面都没有察觉,见如此,吴蔚抱怨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咳咳。”吴蔚故意发出了声音,东方瑞这才回神,写完最后一个字才将毛笔放下,扯过一旁的盖布,将自己的笔迹遮住,又把卷宗整理好放在一边,说道“醒了。”“嗯,我有两件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请讲。”“第一件事,迷药能不能停一停”“这恐怕不行,这药对身体无害的,你晚上若是睡不着,也可以吃一些。”“得了,我可无福消受,那这第二件事,你务必要答应我”“先说说看。”“你以后再找我的时候,能不能换个时辰,别在三更半夜的时候翻墙,破门而入行不行这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请你务必要答应我,否则我的往后余生都不会再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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