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旦流了,往往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吴蔚越哭越伤心,这些日子以来,吴蔚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件案子,对吴蔚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冲击。作为一个蓝星人,吴蔚习惯性地将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这是宪法赋予每个公民最最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权益。吴蔚一直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可东方瑞的事情实在是太令吴蔚感到震撼了,当年的蛇妖索命案吴蔚只是和听故事一样,从别人口中得知,心中并未太多感受。而如今的这个四皇子海棠树下身陨案吴蔚不过是触碰到了其中一角,便已觉得十分害怕和想逃,可东方瑞呢作为置身于这个案子最中心的人,在逃出升天之后,她选择了再次以身入局。与她同时做出这个选择的,还有皇室宗亲,平佳县主高宁雪。到底是怎样的气节和魄力,才能让两个毫无商量,全无联系的人,做出了一模一样的选择而且在吴蔚看来,即便她二人皆身死,这件案子翻案的希望也很渺茫。一切都说开后,吴蔚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被这二人身上的精神所震撼,同样也为两个朋友的即将逝去而难过。吴蔚好想对这两个人喊一句“你们俩到底知不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是什么意思啊”就算真给吴蔚一次见到她们的机会,吴蔚大概也喊不出口吧。吴蔚一边哭泣,脑海中一边闪过一个画面羚羊飞渡。面对无法跨越的天堑,坠之则死。东方瑞和高宁雪义无反顾地跳了出去,用自己的生命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借力之处,也不知是东方瑞踩着高宁雪的背飞过去,还是高宁雪踩着东方瑞的背飞过去亦或是这二人都是那凌空的羊,等待着下一个能读懂她们的人,踩着她们的背,飞渡到真相的彼岸。一想到最后飞过去的那只羊可能会是自己,吴蔚哭的更伤心了。在吴蔚刚开始哭泣的时候,宜王的脸上还现出几分动容之色,随之吴蔚越哭越伤心,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往下流,宜王的表情慢慢变得嫌弃了起来。在吴蔚第三次把鼻涕吸回去的时候,宜王受不了了,从袖口掏出绢帕,递了过去“快擦擦,你恶心到本王了。”吴蔚才不管,接过宜王的绢帕先把脸上和眼周的眼泪擦干,随后对折好,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再对折,擤宜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吴蔚带着厚厚的鼻音说道“谢谢。我最近有点着凉了,等我洗干净了,一定把手帕还给你。”“送你了,别哭了可以吗”“好的殿下,我只是心里很难受。”宜王叹了一声,睁开眼睛见吴蔚已经不哭了。宜王起身来到窗边,再次推开了窗子,仰头看向天空,乌云散去,月亮出来了。庄子里也不再那般黑得吓人了。宜王负手而立,在窗边站了良久,重新将窗子关好,坐到吴蔚对面,说道“吴蔚,你很不错不愧是让东方瑞将性命托付出来的人。”殿下,你能给我说说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吴蔚问道。“你不是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吗”“那都是我猜的,我还是想印证一下,至少我得知道高宁雪和东方瑞都做了什么,为了什么,以后也好有个念想。”
宜王想了想,怅然道“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就从也曾轰动一时的祥瑞失窃案说起吧,这件案子,是我最近见了王叔才知道全貌的。”“殿下说的这位王叔,是平燕王老千岁吗”“没错。你说的那个郑伯克段于鄢是对的,但只对了一半。郑伯克段于鄢说的是王后武姜生长子郑伯与次子共叔段,武姜因生长子时难产,险些丧命而厌恶长子,偏爱幼子,数次向武公请旨,改封自己的小儿子共叔段为太子,武公没有答应,后来酿成了兄弟阋墙,兄长杀弟,母子反目的结局。可放在这件案子里,皇帝的决定与故事里的正好相反。”吴蔚大惊“殿下的意思是”“我也是从王叔的口中知道这件事儿的,虽然平燕王一脉式微,但王叔与父皇的感情却是真的。祥瑞失窃后父皇曾秘密召见过王叔,询问王叔对易储的想法。天下人都知道,平燕王老矣,而平燕王一脉男丁皆凋零,只剩下一个平佳县主,所以父皇一直对王叔很放心,遇到不决之事,也愿意和王叔商量。当时王叔并不同意父皇的想法,太子是嫡长子,是礼法所在,况且太子膝下已后继有人,虽无卓绝政绩,也并无过错,易储会动摇国本。”吴蔚点了点头“太子的年纪应该很大了吧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早就根基稳固了,平燕王老千岁说的对。”宜王笑了笑,问道“你还记得当时的祥瑞是什么吗”“我记得是珍珠,听说有鸡蛋那么大具体有几颗,我不记得了。”“是七颗。”“七颗又不是四颗,就算要硬往皇子身上扯,也应该是七皇子。”宜王轻笑一声,说道“有件事,外人是不知道的。四弟的脚上,有七颗痣。是一出生就有的,术士说这叫足踏七星,相书上有这样一句话足踏七星,帝王之相。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一开始只有父皇,太后,高律和四弟本人知道,而我是因为自小就与太子走的很近,那时我们都还小,太子无意中说漏了嘴。你知道于梁朝开国之时,泰州叫什么吗”吴蔚摇了摇头“不知道。”“叫忀州,而我四弟的名字,就叫高忀。”“这么巧”“就是这么巧,原本父皇还在犹豫,毕竟太子立了多年了,可祥瑞的事情一出,太后再次动了心思,谁知祥瑞竟然失窃了,不仅失窃,连运送祥瑞的侍卫也全部被诛杀,只有高宁雪一个人活了下来,我后来从王叔口中得到了答案,的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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