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下赏赐了许多金银,开设一家善堂绰绰有余。”吴蔚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补充道“光是养着也不行,要对这些孩子进行一定的心理疏导,把他们身上的沉疴旧疾医治好以后,再根据他们各自的情况,教他们一些谋生的手艺,等到他们年满十六,选出那些实在无法独立生活的人留在善堂里帮忙,剩下的还是要走出善堂独立生活的。”柳翠微思索片刻,说道“等善堂建好以后,我想请张尺和栓子定期去善堂教里面的孩子一些木工手艺,吴柳记成衣铺里的绣娘们也可以轮流到善堂去教女红,咱们善堂里健全的孩子极少,你觉得还有必要请教书先生吗”在梁朝读书人都讲究一个仪表,若是身体有缺,是绝对无法走上仕途的,若是因此教出眼高手低的孩子,对他们的将来并无益处。吴蔚来到梁朝这么久,自然明白柳翠微担心的是什么,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回到“教书先生还是要请的,但是要和教书先生说清楚,无需教授那些应试的学问,主要以认字明礼为主,那些身体有缺的孩子即便平安长大,也做不了力气活儿,还是以教手艺为主,另外再请两个账房先生,教孩子们打算盘,看账做账。再让梅兰竹菊她们几个研究一下,市面上还有什么谋生的手艺是适合那些孩子的,能请来的先生,咱们要尽力去请。”“我明白了。”“三娘,善堂的事情,咱们只能出资,管理的事情,还是交给梅兰竹菊去做比较好。”“我明白。”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离开,那么就要学会抽身,把事情逐渐交到这个时空的人去打理,才不会在吴蔚和柳翠微离开后出什么乱子。这是吴蔚和柳翠微早已商量过后,达成的共识。就这样,吴宅过了一个低调的年。从初三开始,吴柳记下的员工陆续上门来给柳翠微拜了年,而柳翠微也挑了一日,带上了自己的绣品,专程到宜王府去谢了恩。正月十五那天,柳二娘子一家四口来到了吴宅。一年未见,张水生蓄起了络腮胡。张水生已从自家娘子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拉着吴蔚说了好一番话,满是唏嘘。在张水生看来,吴蔚虽是女子,前途却不可限量,早晚有一日会一飞冲天,成为第二个东方瑞也未为不可。但贞节牌坊这事儿一出来,等于断了吴蔚所有的可能。对此,吴蔚倒是满心满脸的淡然,还反过来宽慰了张水生和柳二娘子几句。见吴蔚如此通达,张水生心中的可惜之情也淡了几分,吴蔚趁机提出将吴柳记米庄的经营权让给张水生。如今的吴柳记米庄早已成了体系,粮食的供应稳定,口碑和客户都不错,米庄内什么人该做什么,无需东家吩咐。张水生接过后,直接就能上手经营,两家铺子又离得这般近,简直就是白送给张水生一笔银子。张水生也明白这个道理,自是几次推脱,坚决不肯。吴蔚不得不多费了些功夫,细细把自己的难处和用意给张水生讲明白了,当然省略了不能说的部分,加之柳翠微在一旁恳劝,张水生这才答应帮忙照看铺子一段日子,但铺子的利润,他却坚决不肯收。吴蔚也没强求,反正等到自己和柳翠微离开了梁朝,张水生不收也不行。日子一天天过去,外面的积雪渐渐融化,春意重归大地。吴蔚的身体总算是恢复了大半,虽然尚未恢复至最好状态,但已经与常人无异。近来,吴蔚看着渐显的春意,难免牵挂起东方瑞来。吴蔚知道以东方瑞的性子,她一定会如约赴死,眼看着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们却再也没有收到东方瑞和高宁雪的消息,吴蔚有些着急。转眼到了弘宣三年,四月二十五。吴蔚和柳翠微没有等来东方瑞的消息,另一个足以震动梁朝的消息,传到了泰州。太后,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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