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我们在京城的确没见过,卢瀚还未帮我二人引荐。”他说着话,还看了卢瀚一眼。卢瀚:……怎么着,还想甩锅给我?“不过见不见面,都并不影响联系,”梁栋道,“厉正初托人,将他找到的有关我的把柄,提炼了几句紧要的话,送到了我的案上。”“我一看那几句话就知道不对,再看厉正初的诉求,要的挺多,想的挺美,那时我便知道,留他不得。若我在他的挟制下帮了他这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可是吏部尚书,怎么可以任人摆布拿捏?你有事可以求,可以商量,但我不想给的,你不可以威胁。 ”梁栋看向武垣:“你说的没错,我喜欢豢养动物,尤其是猛兽,别人越害怕什么,我越喜欢养什么,我真正进入品仙阁,被品仙阁看到眼里,靠的还真不是什么官位,我的身价背景还不够别人瞧,我靠的就是这手本事,品仙阁拍卖的是机会,也是人间稀罕物,好在这其中有几种,我会养。”“虎须这个法子,还真是我的天才主义,杀人于无形,被杀者不知道,仵作验不出来,我倒是没想到,你们内卫竟能发现……你们找的仵作不错。 ”武垣视线掠过人群,看到了崔芄。年轻郎君的脸映着阳光,明亮净透,眉目如画。“那是很不错,”他唇角勾起,“我十三郎的人,世间最优秀。”崔芄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笑,一般一般啦。屠长蛮感觉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他是不是应该往后稍稍,别阻挡了头儿的视线?梁栋并不知这句话里有什么机锋,继续自己的讲述:“厉正初非常阴险,直到我看到那个东西一定会找他,他偏偏就不接招,暗示好几次没用,明示卢瀚快点帮我们引荐没用,我甚至让下面的人透露了我的私人行程给厉正初,他都不为所动,好像给我送东西这事根本就不是他干的,他根本没想过要要挟我一样……没人敢这么扫我面子,从来没有人敢!”“不是我非要杀他,是他非要挑衅我,从我离开别人视线,亲自开口邀他,我就知道,没什么回头路,不存在任何机会,必须得死!”梁栋显然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讲述这些往事时仍然怒火中烧:“我亲口邀他,他竟然敢说没空,拒了两次,直到第三次才应!还说什么时间仓促,他忙,没工夫跟我在外面闲扯,说我要是愿意屈尊,他在家等我,聊完了正好方便他睡觉!”“既然已经是将死之人,给他个面子让他蹦哒,我去赴了约——我不知道他院子里为什么有特殊的泥,我也没心思看,更没时间,因为厉正初给的时间卡的很死,我若不照着他的时间,就见不到他的人!”“他对我极其敷衍,连杯茶都懒得给我倒,也没什么寒暄,对我极不尊重,我把准备好的虎须放到他的碗里,是他应得的结果!”
“不是平日里架子摆的太高,亏心事做的太多,每日都需要服安神汤药才能入睡?虎须入胃大出血,死亡过程原本会很痛苦,是我心慈,没让他活生生疼死,还帮他解决了睡不着觉这个毛病,至此不必再忧心,他该谢谢我!”梁栋说着说着,笑的残忍:“外面都传这厉正初多厉害,结果又怎样,我杀他杀的毫不费劲!”房间静了一瞬。武垣又问:“王华呢?”梁栋:“厉正初拿了我的把柄,虽然贪得无厌,但还是能做点君子交易的,王华知道了这些,现在是没什么,他还求着我办事,以后就不好说了,这人为了私利连枕边人都能献出去,焉知哪天不会卖了我?”“处理这个蠢货很容易,只要让他认为我属意于他,起码目前绑在一条船上,他就不会提防我,那日他拍下了我的花,官位机会确定,事情落定,他会短时间内对我很顺从,很听我的话,我的提点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我只要随便编个理由,告诉他有东西要给他,很紧要,但现场人多眼杂不方便,说会放在哪个房间,他自然会去,也的确会因为此事机密,把门闩上……”“我已提前在他身上抹上了特殊气味,我的蛇也已经放到了那个房间里,只要闻到这个味道,就会攻击。”过程和武垣推测大差不差。案情已然非常明了。武垣看着梁栋:“我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去做这些事?堂堂尚书,不可能一个心腹都没有养?若身边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怕是走不到今日——”梁栋:“你怎么管的这么宽,我就是恨极了他们,不可以?”武垣感叹:“还在帮那些人说话,真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啊。”梁栋:“嗯?”“难道不是因为,这是你递的投名状?”武垣视线犀利:“你想要进品仙阁核心圈子,想地位更高,能做到的事更多,可品仙阁为什么信你?那些什么豢养珍禽野兽不可能够,融入阁里气氛,在阁里交易多少次都不够,你得主动送点把柄交到别人那里——”“你得亲自干点坏事,让这些人看到,让这些人能捉到,再和这些人一起干点坏事……大家就都是一个泥坑里的了,谁身上都有泥点子,谁都别说谁,可不就是自己人了?” 你不配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看到我怎么烂,我看到你怎么烂,大家烂到一起去, 就是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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