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丢脸。樊千羽扑腾翅膀, 将自己翻了过来。然后, 因为没注意到爪子上被樊月叨的那一下叨出来的伤口, 一脚正好踩在伤口上。疼疼疼疼疼!樊千羽又迅速将受伤的爪子收回腹下。本来就是匆匆忙忙起来的, 平衡还没调整好, 现在又收起一只爪子,樊千羽顿时失去重心,再次扑通倒地。游云为了看樊千羽是否受伤,在樊千羽起身后就伸长脖子凑了过来,这下樊千羽倒地,溅起的灰尘兜头蒙了游云一脸。游云缩回脖子狂摇脑袋。呸呸呸!灰都进嘴巴里了。等樊千羽重新站起来,就看到游云正张着嘴,发出类似咳嗽的声音。樊千羽:怪不好意思的。樊月叨的位置是其中一根指头,樊千羽微微翘起那根指头,朝游云挪了过去。说实话,游云找过来,樊千羽挺意外的。按照他对幼崽的重视程度,遭遇陌生游隼入侵后,他更有可能守着孩子而不是追出来,尤其是游云显然认识到了樊月不是他能打赢的对象。不然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早就冲上去了,而不是炸着毛发警报。看到樊千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朝自己挪过来,游云:果然还是伤到哪里了吧!游云连忙也朝樊千羽走过去,与樊千羽错身站着。游云扭头,用喙拨开樊千羽的羽毛,想要检查一下樊千羽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却被羽毛盖住了。感到游云的喙插进背部羽毛的樊千羽:!!!按照常理来说,一只猛禽被另一只猛禽用平时用来撕肉的喙插进羽毛里,第一反应肯定是炸毛,然后反击。但此时樊千羽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明明是尖锐冰冷的喙,探索过的地方却感到一阵酥麻,就像狗尾巴草在眼眶周围扫动,周围的肌肉自发地紧张起来。樊千羽有些站不住了。但又不敢轻举妄动。肌肉一紧张,羽毛就自动蓬开,因为打斗滚入羽毛、原本被压在下面的灰尘被扰动,又被正好换气的游云吸入。游云:呸呸呸!令隼坐立不安的喙离开羽毛,本来应该轻松下来,但莫名地,樊千羽感到有些怅然若失。就在樊千羽的心还在漂漂浮浮的时候,突然,一阵熟悉的咳嗽声传入耳道。樊千羽:……这下,什么情愫都没了,只剩下淡淡的尴尬飘散在空气中。樊千羽转身,想回头看看游云怎么样了。感觉比上次咳嗽更剧烈一点,听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樊千羽忘记了,自己腿还是软的。于是,在转身时,差点又是一个踉跄。眼看着樊千羽有摔倒的趋势,游云顿时灰也不吐了,连忙往前走了两步,正好用自己的身体撑住樊千羽。被正好接住的樊千羽:……隔着两只成年隼并不柔软的飞羽,属于另一只雄隼的体温透过来,樊千羽感觉整只翅膀都要被烤化了,火烧火燎的。怎么办,好像更站不稳了。都怪樊月,一天到晚说一堆奇奇怪怪的话!搞得他都变得奇怪了起来!见樊千羽还靠着他,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游云有些奇怪地转头。站稳了就起来,这姿势怪别扭的。看到游云弧度漂亮的眼睛里隐隐透露的疑惑,樊千羽回过神来,连忙调整姿势站稳了。甚至站稳后樊千羽直接蹲下去,整只隼趴在地上。反正羽毛里已经够脏了,也不在乎这一下。整个腹部贴在地上,他就不信他还能脚崴。看着突然趴下去的樊千羽,游云迟疑:伤得那么严重?都站不住了?游云绕着樊千羽走了一圈。樊千羽扭着脑袋,眼睛跟随着绕着他转圈的游云。现在的樊千羽整只隼都灰兮兮的,即使有伤这样也看不出来。游云想了想,还是决定变成人再过来,把冤大头抓起来好好检查一下。嗯,还要先洗个澡,身上都是灰,容易感染。这么计划着,游云冲樊千羽叫了两声,传达自己想让樊千羽留在这里等他一会儿的意思。你就在此地不要飞走,等我变成人再来抓你。虽然不解游云为什么要让自己等在这里,樊千羽还是应了。看着乖巧蹲在原地的樊千羽,游云满意地拍拍翅膀离开。得先回家拿衣服,他还不想光天化日之下上演大变裸男。幸好,巧合的是,樊月选择的写字楼,和他租的房子相隔并不远。游云回家套上衣服,又将大学用过的双肩包翻出来,往里面塞了一个旧毛巾被,背在身上,随后急匆匆地下楼,扫了个共享单车往写字楼赶去。樊千羽百无聊赖地趴在房顶,仰着脑袋,等待游云回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特意让自己等在这里。就在等待的过程中,樊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顶楼不知谁扔在这里的沙发上,开口嘲讽:“你好像那个望夫石哦。”樊千羽迅速转头:“呸!你说谁呢?”樊月耸肩——也不知道她一只隼怎么做出“耸肩”这种人性化的动作的:“谁乖乖趴在这里等就是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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