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还是有点沉的,虽然他看起来挺瘦。我架着他滑溜溜的身体有些困难的往楼上走,心里再一次埋怨着自己的破烂体能。苏菲把几乎蔓延得到处都是的不明液体清理干净,而我替她将哈尔送进浴室。
马鲁克在浴室里忙碌着,在确认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之后我回到楼下去帮苏菲打扫卫生。从浴室走出来后,我隐约觉得自己有点头晕,心脏又跳动得厉害,苏菲帮我找出来一件哈尔的旧衣服示意我脱下身上湿透的那件换上。
苏菲端上来已经做好的饭,我把自己摊在桌子上的笔记和找来的其他研究资料赶紧收起来。托了和苏菲一起站在雨中冷静的福,我好像对这个诅咒有了新的思路。
无论是象征着力量、崇高或者在这个诅咒里可能会被解释成“绝对”等意义的太阳法轮还是拖着长尾的巨大流星都有着一个共同点——时刻变化,也就是说这个诅咒可能是一个变化式,会不断改变它的当前效果,根据不同的现实状况去调整预言变化的导向,但最终目的是唯一的。吃掉心脏?我抚摸着自己最近心
跳频率十分异常的左胸口,却发现手臂上的印记好像缺了点笔画。
诅咒符号上的心形图案消失了!
一语中地的惶恐感让我惊坐起,苏菲帮我装盘新的食物时被吓了一跳。
“心脏?!!消失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升起。苏菲眼里的我突然对着空气使劲挥舞着双臂,还有些失礼的大叫着。她或许猜到了是什么不太好的魔法,担心的放下盘子向我走来。是谁的心脏消失了?这个消失的心脏去了哪里
“海森!苏菲——哈尔醒过来了哦。”马鲁克从浴室里跑出来,挥舞着肉肉的手臂向我们喊道,浴室里的哈尔正对着漆黑的窗外发呆,无神的眼睛像个被掏空灵魂的空壳。收好残羹剩饭后,我跟苏菲上楼去帮哈尔从浴室转移到他自己的房内。
看着哈尔像个洋娃娃般乖巧的坐在床上,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有些是赋能后的魔法媒介,有些则看不出来有什么实际意义,就好像只是充当装饰。苏菲耐心的帮哈尔擦干头发,我帮他穿上平常的衣服,顶着一头黑发的哈尔安静的坐着,任我摆布。
突然间他抬头盯着我看,我看见他眼睛里倒映着的陌生的脸。
不甚清晰的记忆慢慢填充满大脑
我忽然记起了还在做学生的时候,萨里曼偶尔会很严格,每当我有一些失误的指令执行错或没有完成她布置的作业时她就会很严厉的让我罚跪。只是不会当着很多人的面,我就默默的跪在城堡没人进的房间里,直到我记住那些公式为止,而在那时,还是蓝色头发的哈尔就会偷偷的溜进房间去看我。
第一次撞见我跪在萨里曼的房间里时,哈尔的眼睛也就像现在这样,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单纯的看着我。
他是唯一一个能解开萨里曼下在门上的禁令,打开门给我送吃的过来的人,我从来没有问过母亲她从哪里收到的这个学生,有如此好的才能和天赋。哈尔也许已经不记得我了,只是在接触时觉得熟悉,但他却在我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洗漱后,苏菲已经在楼下收拾床铺了。见我下楼苏菲直言道:
“哈尔现在应该需要人照顾,海森去照顾他的话还是睡在楼上比较好。”她将叠好的衣服递给我。她将楼上的房间又让出来了,正合我意,我一直苦恼于无法让他们在深夜建立联系,晚归的哈尔不能一直错过苏菲。欣然同意后,我又听了卡西法的建议帮哈尔在睡前施一些恢复的魔法,临走时哈尔那双恢复清明的眼睛
像是黏在了我身上般让我辗转几次都没法下定决心离开。
“对不起”他躺在床上轻声说。
“什么?”我转身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奇怪的看着他说出这句道歉。
“我不该发那么大的火,我很抱歉。”
“没关系,只是你这句话似乎更应该去对苏菲说。”我看着他垂下眼睛像只受委屈的兔子,走过去坐到他的床边轻声附和着。
“国王要召见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想见到她,不想见那些人”他轻轻吐露着心声,绝望的将头埋进厚绒的被子里,因为被越来越紧的皇家召令催促,还有国境边的战事而一直紧绷的弦在这次头发洗变色之后就断掉了。虽然知道他没有恶意,但是肆意发脾气之后搅出残局还撒手不管的态度的确不太应该。
“今天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我将自己的宝石信物放到他的枕边,替他将房间内的阵术媒介摆回正确的位置,他突然从后面轻扯住我的睡衣问道:
“是送给我了么?”他另一只手拿着我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珍重的看着那个信物。
“呃,现在还不能送给你。”我从他手里拿回信物,重新放到枕边,组织了一下措辞:
“它现在作用是帮你恢复体力,好好休息,将来有机会送你。”我把他试图坐起的身体按回床上,看着他的眼睛又补充了后面一句,掖好了被子之后飞速的在额上留下一吻赶紧离开房间。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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