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压着石头一样,身上出汗,手脚冰凉。黄一屏倒是不骂人,但是他用暴躁的口吻高声质问也挺给人压力的。
“你放松心态,别绷太紧,”宗家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苏贺身边。
“谢谢,我没事,”苏贺道;“第一次合作,总有磨合的时候。”
“对,他生气又能怎么样,还能换人?是他自己心气儿太高,第一幕戏就既要又要,怎么可能!”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表演?我有点摸不到头脑了。”
宗家烁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他这人一阵一阵的,你就按上午的来,我觉得你演的可以。”
“他对你的戏特别认可,你怎么做到的?”苏贺问。
宗家烁似乎被问住了,转动眼珠想了半天了;“……就把自己当成角色本人。”
还是个方法派演员……苏贺暗暗感慨。
午休时间很短,大家陆续吃完盒饭,黄一屏便出现,要求各就各位。
“这个场地我只租了一上午,谁知道拍的这么艰难!我又续了一下午,今天下午大家务必配合我完成拍摄!”黄一屏拿着大喇叭喊完,副导赶紧站起来向大家致谢,完了开拍。
有了刚才的喊话,演员们压力陡然增加,甚至还生出了一丝厌恶,以至于下午的感觉比上午还不如,无论是主演还是配角,甚至龙套频频出错,拍摄屡屡被打断,苏贺完全无法融入角色,面对黄一屏的喊咔,他几乎麻木。
最后宗家烁受不了了,以肚子不舒服为由,拿着一盒烟,推着黄一屏出了片场,看样子是要找他谈谈。
苏贺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他有了摆烂的心理,想起午饭时宗家烁说的那句话,他生气又能怎么样,还能换人?
是啊,他还能换人?他还能把我换了?他不能,所以找我的茬,找吧找吧,耽误的是全剧组的时间,我充耳不闻又能怎样。
苏贺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却是在颤抖,他表情倔强的安慰自己,其实芯子里已经烧成一团,几乎燃至白灰。
大约10分钟后,宗家烁和黄一屏回来了,大家见状纷纷整理松散的状态,无奈的准备一遍又一遍的重拍。
苏贺最后一个站起来,五官冷的几乎挂上白霜,他故意不看黄一屏以示抗议,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远处等待。
“a!!”
苏贺缓缓转头看向宗家烁,瞧着对面众星拱月,热火朝天的景象,他面无表情,方野举着香槟酒杯,殷勤的与郑海城耳语,引得后者一阵大笑,苏贺冷笑一声,随便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旁边的男人问他话,他也只是心不在焉的随便一答,眼睛始终不离对面亲热的二人,面上尽是疲惫,看着看着,他心头涌上一阵委屈,凭什么……他这么容易,什么都是他的?凭什么……
抬头看了眼天花板,陈郁红了眼眶,低下头,他报复一样冲旁边的男人微笑,热情的回答刚才的问题,男人先是一愣,接着也绽露笑容,并上下打量起陈郁。远处,郑海城注视着这边的情况,笑得越来越勉强,他假装对旁人的提问很感兴趣,可注意力却在别人身上,忙里偷闲的望向陈郁这边,他发现人不见了。
郑海城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他调动身体想穿越人群去找陈郁,然而方野的胳膊有意无意的挂上他的手臂,郑海城的身体猛然一顿,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迈出的脚步缓缓落地,他借势转身放下杯子,重新融入到簇拥之中。
黄一屏看着摄像机后的小屏幕,懒懒的点了下头,副导赶紧站起喊咔,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谢谢各位!这条不错,再保一条!”
此话一出,所有人松了口气。
苏贺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仿佛这一整天第一次呼吸,全身心都感到了畅快,同时也奇怪,他刚才完全延续了之前的摆烂心态,一举一动都带了个人的怨气,就连台词也没完全按剧本来,搞的跟他演对手的演员差点没接住,这样跳脱的理解和展示,居然过了!?
苏贺并没有抓住黄一屏的点,后面保的这一条继续按刚才的感觉走,没有大出入,他觉得应该没毛病。
“算了,他也就这样了,再保也是浪费时间,去下一个片场!”黄一屏的声音在苏贺身后不远处响起。
刚刚放下的心又紧了起来。
苏贺只能自我安慰,他说的未必是我……
当天剧组就拉了个夜,凌晨3点才收工。
后面黄一屏不再频繁喊咔,他仿佛践行着那句“他也就这样了”,不紧抓着苏贺不放,也可能是苏贺的演技真的有提升,因为晚上是他跟宗家烁的对手戏,他觉得自己多少有被对方带着走。
是就这样了,还是真的有提升呢?这个问题缭绕在苏贺脑中,让他内耗了一整夜。
接下来的几天,苏贺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黄一屏对他永远不满意,永远吹毛求疵,剧组落下的进度全是他拖的,每天不是在ng,就是在ng的路上。而其他人尤其是宗家烁,在他挨骂后又安慰他,帮他解读黄一屏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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