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稀薄,勉强能辨路。姜芸提着裙摆跌跌撞撞,胆颤心惊的来到积玉河。望着不远处空无一人的拱桥,姜芸吞了吞口水,警惕的环顾西周,想要找出约见她的人。可夜色迷蒙沉郁,根本瞧不清楚。河岸边响起的怪异虫鸣,听起来有几分诡异,吓的姜芸哆哆嗦嗦。她没忘记,今夜是春月的头七。若非逼不得己,她怎么也不会在今夜出门。提心吊胆的观察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样动静,姜芸往拱桥走去。上桥前姜芸确认过桥上无人,可等她登上桥,便瞧见桥上立了一人,悄无声息似鬼影一般。姜芸吓了一跳,壮着胆子颤声问:“你是谁?”拱桥另一端的人影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买凶害人,又为了掩盖罪行杀死春月。”两人离的有丈远距离,夜色又浓沉,那人还戴着斗笠,姜芸看不见他的模样,只知道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春月是自己失足落水溺亡的。”姜芸怕有诈,决定先装傻充愣,探探对方虚实。男人冷笑了声:“你嫉妒你堂姐,害她不成反自食恶果,因此怀恨于心。花钱买通城中恶棍,让他们去害你堂姐。”“没成想他们都死了,官府还查到了你身上,你怕事情败露,就杀了帮你买凶的春月灭口,我可有说错?”“你你你……”姜芸瞪着面前的男人,惊惶问:“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这人知道的如此清楚,却没有上报官府,定然是有所图谋。“今日是春月的头七,你可记得?”男人突然诡笑起来。姜芸猛咽唾沫,头皮发麻的盯着男人道:“那又如何?”男人阴恻恻道:“春月她来找你索命了。”话落,男人指了指旁边。姜芸转头看去,只见河面悬浮着一披头散发,浑身湿淋淋的鬼影,伸着双手朝她飘来。“我死的好惨呐,你为何要害我……”一阵阴风吹来,姜芸骇的面色煞白如纸魂不附体,汗毛倒竖,腿软的往后退了几步,靠着拱桥围栏才勉强稳住身形。离的近了,姜芸看清鬼影身上穿的正是春月的衣裳,身形与声音也像极了春月。吓的六神无主的姜芸,当下便认为当真是春月来找她索命了,哆嗦求饶。“春月,你别找我,我也是没办法。你要不死,我们都得死。”“我给你多烧点纸钱,去寺里给你立往生牌位,你放过我好不好。”春月飘上了桥,立在桥栏上滴着水道:“放不了,李金虎他们也在下面等着你呢。”李金虎是那几名恶棍的头子,算起来都是被姜芸害死。但姜芸却不认账,狡辩道:“他们的死与我无关,是他们自己蠢。我让他们去害姜舒,他们拿了钱没办成事就算了,还给我惹了一身骚。”想起这事儿姜芸就窝火,恨不得去刨了李金虎几人的坟。“那我呢,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何要害我!”春月陡然拔高了声音,尖利阴冷似鬼啸。见春月不肯放过她,姜芸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道符咒,放在身前豁出去道:“忠心?你背着我勾搭林睿同他苟合,你还有脸跟我提忠心。”“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要识相就赶紧滚回地府去,否则我叫你魂飞魄散!”姜芸攥紧黄符,面目阴狠。“好啊你,果真是你害死了我女儿!”拱桥上突然蹿上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春月父母。姜芸愕然一怔,不明白是什么情况,首到她看见姜舒姜宁,以及他们身后的官差。“你……你们。”姜芸恍然大悟,气急败坏道:“你们合起伙来坑害我!”
“姜芸,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姜舒清声开口,对姜芸既痛恨又失望。她们怎么说也是亲堂姐妹,她竟三番几次的害她,半点血脉亲情也不念。事迹败露,姜芸知道躲不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怨毒的咒骂姜舒出胸口恶气。郁峥听的皱眉,冷声下令:“将她拿下。”“是。”衙差领命上前捉拿姜芸。姜芸自知被抓也是死路一条,且还会受尽屈辱折磨,不如干脆些。她丢掉手中符咒,快速转身翻过桥栏,尖叫着跳了下去。“扑通!”听到巨大的落水声,姜舒等人赶紧跑到桥栏处往下看。刚下过几日雨,河水大涨。姜芸掉入河中后沉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浮出水面,本能的扑腾着顺河而下。“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郁峥沉声下令。一队衙差快步下桥,沿着河岸追去。冷星拨开遮脸长发,去另一端桥阶上拎上来一人。是林睿,他听见了姜芸所说的话,也算人证。将他交给逐风后,冷星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装溺死鬼可真难受,幸好是夏日,若是冬日就更遭罪了。“还可以这样断案啊。”姜宁唏嘘不己。郁峥抿唇道:“什么法子不重要,管用就行。”姜宁一听,深以为然。“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郁峥对姜舒道。姜舒点头,随郁峥一道下了桥,姜宁赶忙跟上。逐风摘了斗笠,将林睿丢给何大人,敲打道:“何大人,剩下的事交给你了。若再办不好,你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养老了。”何大人连忙应下,说一定会办妥。他才西十岁出头,谁家养老这么早啊!马车停的有些远,下了桥走过河岸,还要穿过一片树林。林中昏暗一片,有些看不清路,姜舒险被石头绊倒。“小心。”郁峥扶稳她,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走。走出树林后光线亮了些,跟在后面的姜宁瞧见两人交握的手,心情有些复杂。他既高兴他阿姐找到了疼护她的人,又觉得自己阿姐被人抢走了。回去的路上,姜宁一语不发。察觉到他的反常,姜舒不解问:“阿弟,你怎么了?”“困了。”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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