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塞外的深秋已经泛起凉意,即便身处点有炉火的帐内,裹着厚厚褥子,胤礽还是遍体生凉,不仅是身体冷心里更冷。
下午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断回现,从十八弟的病死到皇父看他潸然来迟时冰冷的眼神以及训斥,最后竟是命人将他押回帐内禁足,期间连让他解释一句的机会都不给,当时那些虎狼兄弟都在场,胤礽觉得自己面子里子都被人狠狠踩在脚下。
这些年来,胤礽知道不论自己做什么都会惹老爷子不满,自索额图死后,他已经收敛了许多,可玄烨那饱含深意的眼神总会落在他身上,就像悬在头顶随时落下的利剑,让他无时无刻不胆战心惊。
今天又有这么一出,胤礽很难不相信皇父是借此打压他,之前十八病得那么重也没见老爷子放在心上,怎么十八一死就换了一张脸,演得跟个慈父似的,还转过来骂他不友爱兄弟,真是和那群不安好心的兄弟一样,虚伪至极!
胤礽越想越气,站起来来来回回地走,又砸了几个杯子,指桑骂槐骂了几句,最后还是颓然地瘫在椅子上。
他有不好的预感,自己可能要栽在此次塞外之行上。
可是凭什么啊,他当了二十年的太子,从小到大皇父就对他画大饼说大清江山将来是属于他的,可现在呢,皇父竟然想要收回属于他的一切,胤礽实在不甘心,为生下自己的额涅,为自己筹谋到死的索额图,更为自己。
然而不甘又有什么用,自索额图死后太子党就折损大半,这些年皇父又看管地严,胤礽能用的势力微乎其微,他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胤礽苦着脸长长叹了口气,末了竟合起手掌向长生天喃喃祈求,“长生天啊请告诉我,怎样才能渡过此劫荣登大宝?”
话音刚落,谁知帐内白光一闪,竟凭空冒出个身穿红服的白胡子老头。
胤礽吓了一跳,以为是刺客,刚要张口喊人,那老头就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我结了界,外面人听不到声音的。”
胤礽朝外面喊了几声果然没有动静只得作罢,警惕地看着眼前装扮奇怪的人,“你是谁?要干什么?”
老头捋了捋胡子回,“在下月老,途径此地,听见有人求神,就下来瞧瞧。”
“月老?那不是牵姻缘的吗?”胤礽半信半疑,“你能帮到我什么?”
月老见胤礽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不由有些恼怒,“能帮的可多了!哎,不说那么多废话了,你不是想登上皇位吗!我有一法定能助你。”
胤礽总觉得这神仙不太靠谱,但还是问,“什么法子?”
月老清了清嗓子,眼神有些飘忽,“以身破局……咳咳简单说就是勾引皇帝多与你行敦伦之事,这样皇帝身子渐渐亏损力不从心驾鹤西去,你就可以提前登基了。”
总之就六个字,勾引他,榨干他。
好吧,这老头不仅不靠谱还不正经,胤礽忍住想要朝神仙抽鞭子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父亲?你让我勾引他上床?”
“对啊,眼下你处境这么艰难,说不定明天晚上他就能废你的太子之位,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你父亲自幼宠你,对你肯定还是有情分在的,只是在气头上暂时忘了,床上男人耳根子都特别软,你吹吹耳边风,他指不定就会打消废太子念头呢。”
“至于以后,他也四十多岁了,还能有几年?你这么年轻漂亮,在床上加把劲,或许不出五年就能把人送走,得偿所愿。”
月老巴巴地讲了一大通编好的理由,竟还真把胤礽忽悠地有些心动了。
是啊,如今的他犹如困兽,除了靠自己也没其他办法,虽然有违伦常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为了梦寐以求的皇位,他也要拼命试一试。
就像月老说的,皇父年纪大了那方面肯定也不太行了,听说这些月连翻牌子的次数都少了很多,而自己还这么年轻厉害,难不成还熬不过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虽然对要出卖自己的屁股有些膈应,但是为了毓庆宫的几个妻妾儿女以及皇位,他还是能咬咬牙忍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他阿玛恐断袖之癖怎么办,以前自己身边只要有姣好少年,皇父那眼神恨不得把人撕了,胤礽虽然身子特殊,但也是个男人啊,别刚爬上龙床就被老爹踹下来。
胤礽刚问出来,月老就摆了摆手,“不会不会,你阿玛高……咳咳咳这样吧,我给你一瓶催情药水,你偷偷给他喝下去,他肯定不会阻止你。”说着就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胤礽。
“这药不会有什么毒吧?”胤礽狐疑地打开盖子闻了闻,很古怪的味道。
“嘿嘿嘿,怎么又担心你阿玛会不会中毒?我看你心里也是有他的吧?”月老八卦地盯着胤礽笑。
“才没有呢!我、我只是怕毒死他,被人当场抓住弑君。”
“好好好,我该做的也做完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记住要尽快哦,不然错失了良机后悔也来不及啦!”撂下最后一句话,月老就咻地一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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