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玉怜眨眨眼,不知这客人玩的什么私房情趣,怎的没听楼里的哥哥们讲过。
他迟疑道:“李公子……就是李公子呀?”
韩耀魄言简意赅:“具体一些。”
在刻意营造出来的紧张氛围下,玉怜有些紧张,努力想了想:“李公子您姓李名复,来往的公子们称您小字平之,现在翰林院做官,好像……是典簿。”
典簿?官不大。
却也能掏出五十两银票逛窑子么?
玉怜挤出一个小心的笑:“奴,奴记不太清了。”
少年姿态惹人怜,像只小心翼翼讨好主人的小狗。
韩耀魄转移视线,不再看玉怜,给他喘息放松的空间。
主动倒了一杯茶水,韩耀魄将白玉小杯推到玉怜身前,清浅剔透的茶水摇晃。
“不着急,慢慢想。”
玉怜受宠若惊地接了,松鼠一样双手捧着杯子绞尽脑汁地埋头苦想。
少年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肉还没消退,圆鼓鼓的,真像一只小动物似的。
想戳。
韩耀魄险些绷不住冷脸。
“啊,奴又想起一个!”玉怜一双大眼睛亮亮的。
“什么?”
“李公子似不是平京本地人。”
韩耀魄引导他回忆:“为何这么说?”
玉怜邀功似的快速说道:
“是安元十二年!”
“那一年莲城一场牵连朝野的大案,砍了好多头,有许多官员为了避免被牵连,拖家带口地向平京迁,奴记得李公子您也是莲城人,应该就是那年来的没错了!”
韩耀魄抓住关键点:“什么大案。”
这下玉怜也有些不清楚,安元十二年他还是个小娃娃:“奴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许是朝堂的瓜葛吧。”
见再问不出什么,韩耀魄不再强迫这个可怜兮兮的少年:“我明白了,辛苦你了。”
这时,房外突然传来三声悠远鼓音。
屋外,原本还可听闻的人语嘈杂声不知何时消失。
四下陡然陷入一片死寂,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全然没有方才的热闹喧嚣。
秦楼楚馆入夜时分总避免不了一些暧昧的声响,可此时无声无息,好像那些人只是来这里盖被纯睡觉一样。
起身走到门边,隔着蒙蒙的韧皮纸,韩耀魄透过门扇腰板上镂空的缝隙向外看。
门外烛火光影明晃晃,竟是一个人影也无。
刚才那些人呢?
都凭空蒸发了么?
不算那个抬轿送韩耀魄进来的小厮,从刚进添香苑到现在为止,韩耀魄所见的人都与常人无异。
美人们呼笑歌哭呻,怒喜思悲恐,连脸上的细微神态都活灵活现,简直让人忘记这可能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妖鬼搞出来的鬼地方。
十丈软红尘,最是能醉人。
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子时要到了。”
玉怜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过来,贴着韩耀魄身后,平静地望着他。
韩耀魄欲后退拉开距离,却被玉怜阻住去路。
玉怜将身体挨向韩耀魄,指尖勾着领口系带,开始解衣,“李公子,时辰到了,我们也歇下吧。”
他动作熟练又风情,却面无表情。
与方才的青涩少年判若两人。
“刚才我说不碰你。”韩耀魄握住制止玉怜的手腕,制止他下一步动作。
玉怜闻言语气突然一变。
“李公子不想要奴吗?”
“李公子嫌弃奴吗?”
言语凄楚婉转,玉怜双手被制,便放荡地用双腿磨蹭,足尖挑逗着韩耀魄的脚踝小腿。
面上仍是一片空茫。
玉怜声音越来越大。
“李公子怜惜奴吧。”
“李公子——!”
到最后几乎是在嘶喊。
“噤声!”
怕玉怜的叫喊引来什么,韩耀魄压低嗓音,去捂玉怜的嘴。
可此时玉怜什么也听不进去,挣扎着躲闪,胡乱扑腾。
挂着空洞的神色,急切又下流地喘息呻吟,在韩耀魄的束缚下如同一条发情的母猫扭转翻腾。
尖厉的喊叫在空荡下来的楼阁里回响。
韩耀魄咬咬牙。
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
只见他手刀一个起落,干脆地砍向玉怜后颈。
玉怜闷哼一声,委顿晕倒在地。
喊声戛然而止。
韩耀魄长舒一口气。
万金油砍后颈,还真给他瞎猫碰见死耗子了。
刚把玉怜放在床上,下一秒,韩耀魄视野陡然一黑。
卧槽!
我瞎了!
韩耀魄双手摸索,缓过一会儿,低头看见床上躺着的玉怜的隐约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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