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带着失忆的雪回来到自己的酒田,取了一些清芍花,捏得碎碎的,包在帕巾里,做了个简易的小香囊。
教主闻到平淡的香气,感觉周身弥漫的绵柔酒气消减了许多。
小酒不好意思地递给他:“你,你好像不是妖类呀,抱歉,你刚刚不舒服,也可能是我身上酒味太重了,拿着这个你就不会再头晕了。”
教主顿了顿才接过去,心里划过一丝惊诧。
前代留下的处置中交代:他植了一颗暗钉,只要将这颗暗钉钉入持有者的腹部,就能绞杀整个春光弹指。
有几位魔教弟子曾进入,皆是失败死于其中。
最后一位进入前记录,他将在前代教主布置的暗钉旁留下清楚的标记,以供后来者便利。
这清芍花,就是前代外门一支弟子的标识。
教主皱着眉,念出了一句诗:“寻情至死地,春宵耳后生。”
面前的少女机械地一扭头,刹那间面无表情。
教主这下真确定了,这就是前代留下的暗钉。
前代魔教外门弟子人数众多,彼时魔物四散,前代教主力所不及的妖邪部分由外门分担。
其中一支以虚情假意,编造欺骗最为活得长久。有些邪物不比凡人,于情爱上近乎白纸,常常被这一支的弟子诱哄要挟,自相残杀。
看来这春光弹指当真凶险。
暗钉对这句诗有反应,就说明上一个执行任务的,就是那一支的弟子。
”为何可以进入?“
”三日后,春光弹指的主人将举行一场酒会,意图复刻当年万千妖邪集会之盛况。其中有艳魁之选,外门弟子曾猷作为次屋妖妓参选。现死亡,死亡原因不明。“
教主心道一声麻烦,这位前辈估计是一直在其中扮演着妖妓的角色,就等春光弹指的主人出现。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死了,导致前代留下的暗钉又开放了通路,等下一位弟子进入。
岚行烟和暗钉大眼瞪小眼,摆在他前面有两条路:要么顶替那位外门弟子参加艳魁之选,要么从头开始慢慢打探。
教主第一次这么清楚地认知到自己和前代的战力差距。若是前代在此,直接祓除奴印,把主屋的妖族全杀了了事。
而他和神魂中的奴印纠缠了两下,就痛得不行。
教主最终还是选了去次屋顶替妖妓的身份,幸好妖妓们没有固定的脸,她们每日都会画一张更美的面庞迎接恩客。
还没踏进屋内,教主就被一只骨手掐住了下颌:“翘儿,你的新脸画得不错嘛。”
教主回头看见个矮身长臂的蜘蛛老妪,想了下,熟练地挽出个柔媚的笑来:“蜘娘好。”
蜘蛛老妪反复打量他,满意地命令:“就这张,就用这张,你可是我们金屋最得力的妖妓,这次魁选,定要狠狠打银屋那帮下贱货的脸。”
说罢就放开骨手,爬行着去检查下一个奴妓了。
教主模糊感受到,奴印对他的影响越来越深了。对缠绕衣物的绸带说不上来的厌恶感。
蜘娘谄媚的声音远远传来,紧闭的门被拉开。
金瞳的妖龙裹挟着肃杀的水腥气,定定地看着他。
教主终于知道为什么前辈无往不利的手段还没施展就死了,他现在面对的可是绝迹了几百年的龙。
心念急转间教主边挽出个浅笑边在脑子里挖掘关于龙的记录。只想起来只言片语。
相传辋川大泽中有一匹恶蛟,修行着极炽烈的功法,需要常年浸泡在沼泽深处。
某一日,与河川相连的渔民依从远请而来神婆指示,将少女投入水中献祭河神,以求风浪平息。
恶蛟彼时正被体内炽烈的火毒煎熬,硕大的蛟身疼得翻滚,卷起重重巨浪。突然感受道一阵阴凉,是少女溺毙时痛苦的眼泪。
少女的家人整日对着河畔思念她,一滴滴泪水顺着流水淌过恶蛟的身躯。
恶蛟钻出沼泽,与渔民达成约定。一年供奉一位少女,祂就不用在沼泽深处掀起风浪。
那恶蛟即将修成真龙之时,一位侠客前来复仇。
侠客的同胞妹妹被献祭了河神,他离开渔村时发誓要为她报仇。
恶蛟不屑一顾,侠客却守在了祂最关键的时候捅刀。
恶蛟被沾有妖血的匕首扎进七寸,功亏一篑,只化为妖龙。
此后月月受火毒反噬,只有用妖血缓解。
前辈留下最后的信息是乔装去了银屋探听消息,怕是直接撞上了这位大开杀戒。
还没等教主想好怎么应对,蜘娘就颤颤巍巍地把祂拦下了:“大人,您本月享过的妖妓已经超过主人制定的数目了,按规则您可不能再进屋了。”
被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金瞳一扫,蜘娘又火速妥协了,丢给教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合上了门。
岚行烟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那股水腥气已经近在咫尺了。奴印影响下他几乎无法拒绝自己的恩主。妖龙俯首,唇上化出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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