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打游戏时喜欢玩游走位,蹲在草丛里抓人,现在竟然真的在草丛里游走。只是这身姿,这速度,跟野王完全搭不上边,说是野王八倒有人信。
工厂的选址基本都在人烟罕迹的地方,这样就算资本家晚上让工人狠狠的加班也不会打扰左邻右舍,被投诉半夜扰民,然后停止赚钱。工厂的工作时间都是两班倒,每个人十二个小时轮流,在流水线上工作就不需要脑子。
殷元在大学里勤工俭学时去干过快递流水线,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僵尸吃掉了自己的脑子,但是身体还在重复着机械动作。那时和小凯哥站在流水线前打趣道:“等我们毕业了就直接成为一名合格的流水线工人了,一天还管饭,就是每天被人盯着不舒服,跟监狱里的劳改犯似的。”
可后来,殷元才知道,监狱里的劳改犯没有这么辛苦。
“这芦苇怎么长这么高啊,都看不见前面的路了。”殷元走这条路是因为他学过基本的数学常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可书本上说的直线最短没说路最好走。他在走之前,查了一下缺德地图,地图显示走小道,他一看,缺德地图带他走的路比山路十八弯还绕,于是放弃自己找了一条路。
而他找的路,就是眼前这一条,放眼望去一片芦苇的芦苇荡。
殷元身高一米八六,有的芦苇长得比他还高,他不得不走几步路跳一跳,查看自己走的路线有没有偏离目的地,看上去像一只兔子十分搞笑。
这芦苇荡里什么都有,小龙虾,蚯蚓,小螃蟹,迎面而来的蜘蛛网,他还踩进泥地里好几脚,好不容易看见有一篇芦苇是趴着的,像是有人走过,他走过去一看,是一坨屎。
“我靠!!!!!!!!呕呕呕!!”殷元干呕了几声,差点晚饭都吐出来了,果然只有人拉屎的时候才会搞一个平地这么讲究,要是只狗直接屁股一撅当场解决了,所以他每次看见前方有芦苇倒下去的地方,就绕道走。
春夏的落日普遍在六七点,这么一来,等他到了工厂的附近,从泥地里上了岸已经过去了三四十分钟,天已经黑了。
缺德地图是真的缺德,比缺德地图还缺德的就是他殷元了。
殷元气喘吁吁的撑着双腿弓着背,这才工作了两年怎么还不如退休的老大爷体力好呢,他调侃了一句,站起身开始环顾四周,正对面有两个厂,离自己较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类似于养猪厂的地方。
为什么用“类似于”呢,因为这厂的门头上画了一只猪的样子,但从外面望进去,没有一只猪,只有门上的一蜘蛛。殷元觉得自己是有点黑色幽默在身上的,不过,黑色幽默之所以是黑色幽默,就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懂。
两个厂的旁边都有路灯,光线很暗,只能看见以自己为半径一米范围内的事物,厂里面传出来噪音很大,好像是大型机器不停的在敲打着什么。窗口有忙碌的工人在走来走去,殷元就算想要蒙混过关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工厂内部人多眼杂的,不是每个人都认识。
但他现在的任务是找到女鬼画的两个地方,找到她的尸块。现在法制社会,他要是找到尸块肯定要报j处理,关键在于,这起分尸案件是不是真的发生了。
目前为止,没有报案人,不知道凶手,尸块也没有发现,只有一台洗衣机。殷元怀着忐忑的心既想要案件是真的,又想要这不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他手里的这张纸肯定是真的!
殷元鬼鬼祟祟在养猪厂的外面逛了一圈,想要找一个能够进去的地方,可绕了一圈不是铁门紧锁就是高墙,哦,还有一个狗洞。他不是没有动过钻狗洞的念头,可是这洞实在是太小了,只有他一个半头的大小,他想象了一下肩膀卡在洞里进不去又出不来的囧样,直接放弃了这个念头。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养猪厂的铁门后面一道黑影闪过,殷元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闪了过去,直接僵在了原地。
一个苍老的男声从他侧身的黑暗中响起。
“你是来…………拉屎的吧?”
“这里禁止随地大小便!违者罚款两百块!”
“我靠!大爷您突然出现想要吓死个人啊!!!”要不是这地上这么脏,殷元早就瘫软在地了,他连忙拍了几下胸口,让差点跳出胸腔的心赶紧回到冷静下来。
“你这样的小年轻我看多了,一个个都长得人模狗样的,拉起屎来那是毫无道德,毫无底线,要拉去芦苇荡里面拉,不要在养猪厂旁边拉。我每次巡夜,我的天哪,手电筒不照着能踩到好几坨。”一位秃头老大爷,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直射着殷元。
“大爷,我真的不是来拉屎的!”殷元被照得睁不开眼睛,又被冤枉拉屎,一恼怒直接拿着自己的手电筒跟大爷对着照。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哪里能斗得过他,眼睛早就不行了,被这么一照立刻败下阵来。殷元一时觉得手中的不仅仅是一个手电筒,更是一把激光剑啊!
“您看我,我被光一照到睁不开眼睛,不小心照到您了,大爷您没事吧?”殷元得了便宜还卖乖,心中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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