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只放了半星期的假,历年通知补课的邮件又发来了,林书苑在社交软件上唉声叹气了好几天,一条回复也没收到。
再一看许瑞言的最后登录时间,显示为三天前。
许瑞言的游戏手柄都落了灰,邮箱除了补课邮件只有垃圾小广告。提交档案的事还没着没落的,他没有心情也没有心思玩。
补课日程安排在每天下午两点和晚上,早餐和午饭两人都错开时间吃,半天见不了一面。
容蘅早就发觉不对劲,只是没空去劝一嘴,临到换季,院子里即将凋败的植物需要修剪,一忙起来也就忘了要劝架的事。
本就冷清的家变得越发死寂。
中午吃完饭,许瑞言霸占书桌,蒋肃仪看书就搬去了餐厅。这会儿正躬身趴着,肩上搭着校服,像是睡着了。
许瑞言中途下来接了杯水,客厅正在播放清宫连续剧,分贝不大,细碎的台词和窗外的蝉鸣同步。
许瑞言转头望向餐厅,慢抿着杯子里的水。
冷气吹得很舒服,蒋肃仪趴着的地方正对窗台,削瘦的腕骨搭在向前微伸的小臂上,脸也枕在上面,微红的耳骨透出阳光的颜色。
旁边的椅子挪动了一下,趴睡的身影没有被惊动。
蒋肃仪那半张白皙面容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光雾里,颀长的睫毛洒下浅浅的阴翳,像是感受不到热度和有人靠近,气息依旧平缓匀长。
片刻之后,睫毛被一根伸来的指尖,隔空碰了一下。
过了很久,许瑞言将手收回,整个人趴到桌上,歪着脸。
他保持了好一会儿这个姿势,才站起身,捏着空纸杯扔进垃圾篓里。
远处玻璃门发出“滴”的一声,容蘅走进来,身上穿着皮围裙和园艺手套,见许瑞言正在沙发边收拾书袋,过去给他沏了一杯花茶。
在许瑞言喝茶的时候,蒋肃仪拎起沙发边的书袋,开门走了。
“你俩,”等门关了一会儿,容蘅坐下来跟许瑞言开聊,“就这样啊?”
许瑞言慢慢缩着腿,手捧茶杯搁在膝盖上,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那……他又不理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容蘅也不问是啥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不还睡一起么,你哄哄人家,肯定就理你了。”
许瑞言搓着温热的茶杯,摇摇头。
“不要了,”他眼皮有些耷拉着,“万一还是不成,那多尴尬。”
虽然是这么个说法,可到了晚上,许瑞言还是做了点哄人的样子。
在隔壁洗完澡,蒋肃仪进卧室拿书,要开门走的时候被轻轻扯住。
“你就在屋里写吧。”许瑞言说完踱着步走了,躲到隔间思考自己的措辞。
会不会太生硬了?
可他实在太久没跟蒋肃仪讲话了,虽然只过了半个月,却感觉像有一整个世纪那么长。
蒋肃仪书包重新放到一旁,拉出转椅,在桌前坐下。
过了会儿,桌面被搁上一杯温度适宜的水,还有一盘切好的雪梨。
“你吃吧。”许瑞言收回手,快速桌面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局促道:“我去电脑桌上写。”
三心二意的后果就是,作业半天都没写完,一瞅时间都凌晨了,许瑞言着急忙慌赶作业,发现主卧的人已经准备去洗漱了。
“等下!”他火速拦在前面,不可避免撞上蒋肃仪的正脸,居然生出一种好久没见的感觉,于是怔愣了半秒。
“你等下再去洗。”许瑞言抹了下鼻子,扭身走入浴室。
五分钟后,门开了,许瑞言认真地指指身后:“现在可以了。”
洗漱台上,属于蒋肃仪的杯子被放在那里,装好了水——牙膏甚至也挤好了。置物架挂着干净的睡衣,是事先被拿好的,蒋肃仪常穿的那套。
浴室亮起暖灯,墙面结出水雾,二十分钟后灯再次熄灭,蒋肃仪去顶楼吹了吹冷风。
等了半天,没等到,许瑞言自己先困了。
随便抓起件衣服,进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倒在床上,看摇摆的窗帘,眼皮一颤一颤,彻底闭上了。
蒋肃仪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许瑞言横向趴在床上,细瘦的肩背几乎埋进床垫里,睡衣掀起,露出一点薄窄的腰,被子一半盖在上面,一半拖曳在地,光裸的小腿快要探出床沿。
许瑞言这一晚梦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开始有东西抓住了他的脚,他整个人被鲸鱼抬了起来,沉重的棉被压得他喘不过气。
周围的场景变成沸腾的沙漠,又热又闷,他似乎说了几句梦话,有一条湿润的鱼落在他额头上,轻飘飘,冰凉凉,很舒服。
他翻了个身搂住那条鱼,怎么都不肯撒手。
:“花灯在街尾免费领取哦,请问要给二位盖章吗?”
街上两两结伴的人,手上都有一枚印章,凭借印章可以在打卡额外获得礼品。
“嗯,要。”许瑞言把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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