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上用的。”
许瑞言眼神默默变了,过了几秒,脸开始发红。
“一共十五盒,每盒四个,”蒋肃仪抓着他的手不让走:“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刚才那位同事,确认下有没有记错?或者我全拆了数给你看?”
“好了不用确认了。”许瑞言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那两只避孕套的使用过程,抽手想走。
“那别跟我生气了?”
“嗯嗯嗯……”
门外叮咚一声,大概是外卖到了。
上一次在这张餐桌吃饭的情形,除了那碗面,全是不太妙的回忆。此时此刻,扒着塑料盒里的米饭,许瑞言却只感到满满的温馨。
七年来除了今天,他从没有觉得自己真正吃饭过,之前的叫进食。
“辣不辣?”蒋肃仪正在剥一只虾,手套没摘下来,直接拿起筷子夹了虾仁在红油汤汁里蘸蘸,然后夹给他。
许瑞言“嗯”着声摇摇头,脸颊吃得很鼓,蒋肃仪又开始剥,手边摞了一堆壳,饭一口没动。
许瑞言抬头一阵恍惚。
好像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了从前。
他刚戴上手套准备投桃报李,没料想撞翻埋在汤里的筷子,溅了满眼油星,感到灼痛的同时,立刻红了眼眶。
“呃……”
“别揉,”蒋肃仪忙不迭起身拿毛巾,沾湿了回来,拖着凳子坐到旁边。
满满辣椒的汤汁威力可不是盖的,许瑞言正迷瞪着,见蒋肃仪手伸过来,配合地让对方托起下巴,蒋肃仪对着光点点他眼睛,又干脆给他擦了把脸。
弄完之后,干净的脸被蒋肃仪摩挲了两下。
许瑞言掀了下眼皮,一个预料之外的吻落了下来,点在他湿红眼尾处,触感温温的。
许瑞言张嘴正欲说点什么,蒋肃仪头又压了过来,亲他:“晚上留下来住。”
然而这一晚居然什么事也没做。
就只是好好合着衣服躺在一块儿,聊天聊到了半夜。
和好的那晚,许瑞言已经掉够眼泪,这一夜叙述时总笑着,要把七年来发生的事全说给蒋肃仪听;蒋肃仪默默听着,不时低头,在他唇角处深深一啄,然后一寸不移的看着他。
总是被亲,许瑞言也就忘记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收了声,扣着蒋肃仪追吻回去。
直到蒋肃仪两片唇被他亲到红肿,他才停止“蹂躏”,退回去,在漆黑中眼眸澄亮地望着对方。
蒋肃仪也像看不够似的,一边凝视,一边摩挲许瑞言的脸颊,后者终于受不了了:
“你摸得我脸都出汗了,热。”
蒋肃仪轻声笑笑,随后说:“有一次做梦时候这么抱过你,摸着你的脸,但后来发现那是枕头。”
“……”许瑞言难得默了下,接着轻轻一扇眼睛:“也说说你的事吧。”
蒋肃仪从善如流:“你想听什么?”
说实话,许瑞言是不怎么敢听的。
刚才有好几次问及的机会,他都没有去问,可是周围太暖了,促使他生出一股勇气,认真道:“都说给我听吧,你所有的事。”
“嗯,”蒋肃仪慢慢抱住他,像要讲一个深夜故事那样,娓娓道来,许瑞言凑近亲了他一口,被摸了摸脑后的头发,蒋肃仪嘴唇又在他额头印了一下,便开始说了。
“最初你走了,我状态不是很好……”
许瑞言偎在他颈窝处,直视着锁骨和睡衣纽扣,这姿势能听到从上方传来的低哑嗓音,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频率。
“仅仅一个月后,我被父亲安排进了军校。没有手机,就去公用电话亭一直拨你的号码。”蒋肃仪抚摸着他的背脊,“可是没有打通。”
“……吃饭也是一个人。”
“不过,有个同寝室的alpha,总是来蹭我的饭卡,非要跟我搭伙吃饭,我知道他是看我总一个人走,才借口这么说……后来我们就成为不错的朋友了。”
“我每天要负责帮他带早饭,因为他训练完,又打通宵的游戏,怎么都叫不醒……简直跟上学时候的你像极了。”
“他还总是强行把收藏的恐怖漫画给我看。”
“我只接受了两次,他就以为我很喜欢看漫画,叫家里寄了很多过来,弄得寝室都塞不下了,就逼着让我看完,然后再原样寄回去。”
“但其实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当初会答应看,只是因为以前,你经常会买那种漫画而已。”
……
许瑞言扮演着忠实的倾听者,从一开始的心瓣酸软,到后来的安静睡去。
蒋肃仪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劲,低头把人捉出来,才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一动不动任由摆弄。
而那白皙的眼帘下方,正挂着不知何时落下的两颗泪滴,明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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