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太不真实,但是胸膛却不自主的起伏着像是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
好在他似乎也只是抒发着突然爆发的情绪,并没有要求我的回答,抬头温柔地看着我说:“小泽,我真的很开心你能醒过来,其实这就够了,真的。”
我这次没说话,只是握住了他的手,看起来他很希望让我这么做。我明白了他刚才所有让我觉得唐突又古怪的行为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太高兴了不知道怎么表达。
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却对这个睁眼后从天而降的爱人接受良好,并且已经开始好奇我们的过往。如果我丢失了过往,那么对他来说那些记忆就是一种甜蜜的负担,所以我真的很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陪我到了晚上他就要走了,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明天早上再来看我。我很懂事的点点头,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我哥能来,我很想见见季川。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穿着外套,把手机仔细地装进兜里说:“你哥他这两天比较忙,我会告诉他你醒了,他忙完了就会来看你的,信我好吗?”
我还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是也不愿深想,似乎潜意识里我就想这样接受现在这个事实。他弯腰亲了口我的头发,嘴唇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接着起身离开了病房。
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总觉得周围的一切更像是一场梦,醒来后一下子我哥不见了还多了个古怪又迷人的男朋友,还被告知我没了一段记忆。
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了,大部分声音都静了下来,只有远处马路上时不时呼啸而过的大货车轰隆隆的声音萦绕在房间里。
身边机器上的红绿色的曲线有规律的起伏接力着,这时一个护士进来了走到我床前问了我的名字是不是季泽,接着就要给我量体温。
她检查着我的输液袋随口说了一句:“你哥呢,回家了啊?陪你好多天了可累坏了吧。”我慢慢转过头,心里有股不安的感觉腾地升起,说:“你说的是谁?”
她扑哧笑了,熟练地把一袋新的药换上说:“还能有谁,你哥啊,今天晚上刚走嘛不是。”我的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的话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直到她走出去关上门我才回过神。
那个从我醒了就一直在我身边嘘寒问暖,悉心照顾,说话间几次忍不住落泪还亲我的人是我哥?带着那样孤单无助的表情看着失忆的我的人是季川吗,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和我在一起不离不弃陪伴我的好男友,一直都是我哥。
也是,除了季川这世上还有谁在意我呢。我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太阳穴突突地,就像要揭开一个让人汗毛直立的真相一样。
季川怎么会说他是我的男朋友,还说出那些话,这绝对不是开玩笑或是哄着我玩的样子,当时他的神情是做不了假的。
首先季川不会这么做,其次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编出个不存在的人来,这更像是他仗着我不知道,终于可以毫无忌惮地说出只有曾经的我能听得懂的真心话,那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到底丢失了什么记忆呢?
当你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变化的如此突然,如此的不可挽回时,你会被事件的偶然性以及随后可能和将要发生的事情所吸引,以至忘记了它们之间的关系和其中最重要的部分。
现在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我不知道之前的我做了什么把事情搞得这样复杂。想到没有这些记忆我的世界依旧向前就像从来没有爱过季川一样,时间会过去,曾经我的所作所为都会变成影子,但又不像是影子因为投影的东西已不再存在。
记忆是个很玄幻的东西,我始终觉得这才是判断一个人生存与否的标志。人的大脑是如此的脆弱,只要某个部位出现了一点点偏差,就像是一粒沙掉进了大海,你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那个自己。
从外表上看,你还是那个你,你头发的卷曲、笑起来嘴角的弧度、说话时的重音都与以前没有差别,但是你不知道照片里的你是和谁在一起又因为什么笑得如此开心,也不会知道为什么通讯录里有的人不再联络,也不记得便签上画着圈记下来的日子代表着什么。
那些错过的时光是属于另一个你不认识但是又和你有着同一具身体的人的。
这一夜我没有再做梦,当我醒来后觉得比昨天好点了。季川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上半身趴在我的被子上打盹,头发凌乱。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想着为什么我记得关于季川的事却认不出来他就是我哥呢。奇怪的是从小到大的每件事我都能说得出来,但我是怎么喜欢上他又是怎么变成现在的关系,我对此毫无印象,就像是有人拿着橡皮沿着一条线擦去了所有的记忆。
我没有叫醒他,就让他在难得的空闲里休息一下吧,他一定累坏了。
病房内的光线不断变幻,墙壁上的光影由暗转明,我看着空气里漂浮着的微尘,似乎我们俩就在这里过完了一生。
闭上眼睛,感觉到季川就在我身边,就像梦里一样不会再离开我,我们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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