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将门推开,正好看见阿兰尔瞬间僵住的表情。
夏伊立马露出一个轻笑,关上门走向他,“惊喜么?”
阿兰尔没回答,抿了抿唇,似乎在心里思考了一番,才开的口:“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雌父和森德副官聊完没有啊。”夏伊说着话,装模作样的在会议室里环视一圈,然后坐到了阿兰尔面前的桌子上,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语气不变:“雌父这么快就和副官谈完工作了?”
他一口一句“雌父”,动作却轻佻得,任谁看见,都不会觉得他这是在对雌父说话。
他的动作,他的语气,甚至连那一声“雌父”,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暧昧感。
阿兰尔听得有些抗拒,又有一种背脊都在发痒的奇妙感觉。
这种感觉告诉阿兰尔,这个时候绝对是不适合接雄虫的话的,于是他伸手拍开夏伊的手,沉默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嗯?”夏伊并不介意他的忽视,笑着跟上去,“雌父,怎么了?要去哪儿啊,雌父?”
阿兰尔被喊得腿软,终于是受不了这种软绵绵的折磨,深吸一口气,道:“夏伊,你如果没有事做,可以去顶层看风景。”
“你都不在那里,我看什么风景。”夏伊从善如流的开口。
“你……”阿兰尔本来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夏伊那副吊儿郎当笑嘻嘻的模样,又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该说的早已经和夏伊说过无数遍了,可夏伊从来不愿意听,以至于现在面对夏伊,他除了无话可说还是无话可说。
他心里太多顾虑,但归根结底,也就只有一个原因。
……他害怕夏伊有一天会记起一切来,到时候他的死法,只会比因精神暴乱而死痛苦百倍。
他不愿意。
虽然帝国规定是一切以雄虫意愿为先,雌虫要无条件服从雄虫,正常来说,夏伊如果非要娶他的话,他是不能拒绝的。
但……他如今,也不是那么想要服从雄虫。
毕竟,也没有谁会知道,夏伊的雄父,之所以会在那么年轻的时候死去,其实是他的手笔。
他真的受够了来自雄虫的没日没夜的折磨,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他并不想要再被另一个束缚。
虽然以前他也经常遭受虫崽殴打,但毕竟要叫他一声雌父,做出来的事总归是有所收敛。
可若是他现在松了口,将自己的位置从雌父换成了雌君,那他就完全变成了夏伊的所有物。
这样一来,以后夏伊恢复了记忆,便是想怎么打他都行,就算将他打死了都没人会管。
而他虽然讨厌雄虫,也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自己的雄主,可对于夏伊,他的情感总是复杂。
他很爱夏伊,让他为了夏伊付出生命他都愿意,所以一直以来,夏伊对他的鞭打、几次三番将他送进雄保会,他都能全盘接受,并且从未有过埋怨。
甚至为了能照顾夏伊,他选择了常驻主星,放弃了去边缘星躲避雄虫找事的选择。
可他同时又讨厌着夏伊,讨厌他傲慢自负、讨厌他残暴不仁、讨厌他与其他雄虫没有区别的恶心嘴脸。
明明,小时候是很可爱的,礼貌、乖巧,总是喜欢跟着他转,一会不理他就会“雌父雌父”叫个不停的撒娇。
阿兰尔心里很清楚,他对夏伊的爱,几乎全部都源自于他的小时候。
他所爱的,是十岁以前的那个,乖巧可爱的小虫崽夏伊,而不是十岁以后那个充满了雄虫恶臭味的雄虫夏伊。
不过…现在失去记忆的夏伊,倒是像极了十岁前的小虫崽,尤其是一声又一声喊着他雌父时的模样。
都是那样,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只是,如今的撒娇味里,还夹杂着不容忽视的调戏之意,喊得阿兰尔的尾骨都发酥。
“雌父~”夏伊见他长久沉默,一点不搭理自己,有些不满的贴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刻意贴着他的耳根吹气,“雌父怎么不理我?雌父在想什么呢?”
夏伊的语气实在黏糊,温热的气息都不断往耳根上扑,腰上那两只手也不老实的揉捏着他腰间的软肉。
阿兰尔实在招架不住,连忙将他推开,没好气的道:“别动手动脚的!”
“那我动嘴?”夏伊在他耳朵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一路向下,又在他脖子上落下了几个吻。
“唔……!”感觉到脖子上的温热湿濡,阿兰尔立马就挣扎起来。
但夏伊似乎早有准备,知道他会挣扎,一开始就将手臂收得紧紧的,让他难以挣脱。
“夏伊!”阿兰尔有些恼怒的吼道。
“阿兰尔~~”夏伊并没有因此松开,反而将脸埋进他的颈间,黏糊的在上面蹭了蹭。
阿兰尔实在无奈,但面对他这样黏糊温软的态度,也实在发不出脾气来,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趟星舰的速度怎么那么慢呢?
夏伊听见了他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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