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比普通人要精细得多,看着要漂亮得多。
豆蔻年华少男女难免会为面容而焦虑不安,他却不会,他是枚药材,本身就带有剧毒,自是百毒不侵。
……
待两人匆忙赶到大堂,二夫人早已等候多时,以及,在场的所有人,也已等候多时。
温凝雨手上还裹着纱布,此刻也不得已握紧拳头。
他在害怕。
尉常晏站在一旁,瞥了他一眼,便没任何表示了。
身前的奴婢看不下去了,匆忙瞪了他一眼,开口道:“愣着做什么,行礼啊!”
温凝雨这才反应过来。
动作落到一半,却懵了。
什、什么是行礼……
二夫人坐在不远处的高椅上,身旁站着两位婢女,明明有皇后的架势,气质却一点都不像。
她注重面容保养,可再怎么也四十以过,眼尾皱纹深凹,就连身上那件金色凤凰纹衫,也并不显得高贵,反而给人透露出土气的错觉。
明明不合适,却硬要显得自己很高贵……
这是温凝雨心中评价。
见他没有动作,二夫人蹙眉,拖着慢悠悠的调子,“你怎么还不跪下?”
温凝雨疑惑了两秒,听话跪地,两手交叉搭在小腹处。
“嗤,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寂静无音的大堂上,忽然传来一道讽刺的男声。
“是呀是呀,将军无礼,那可是将军,连将军夫人都这么无礼,那咱们冥府的脸搁哪摆?”
这是二夫人身旁的丫鬟。
台下一位黑衣少年少年听见这声嘲讽,没忍住笑出声,“大哥,再怎么说这位也是您的夫人,夫君替夫人行个礼,不过分吧?”
温凝雨听不懂,呆愣朝尉常晏投去眼神。
后者依旧没看他,几步跨到他身旁,跪下,弯腰叩头。
“给二夫人请安。”
温凝雨还是呆呆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拜??
他记得,以往同娘亲在一起时,也只有姥姥去世那会儿才能叩头祭拜。
在温家,他都是睡醒了就去打水扫地,洗衣做饭,也不曾祭拜过谁……
见他还没有动作,二夫人终于忍不住,“你为何还不拜?”
温凝雨看了看将军用花片包裹着的侧脸,又看看坐在眼前的二夫人,如实回答道:“娘亲说,只有死人才可以祭拜,二夫人您不是死人,所以不能拜。”
尉常晏:“……”
全场:“……”
鸦雀无声。
温凝雨疑惑,是他说错什么了吗……
站在左边的尉白榆早已憋笑憋得面目全非。
不止是她,甚至全场,连带着丫鬟都在憋笑。
二夫人捏紧椅角,尽力将那股生气都咽下去。
毕竟是大房嫡子,还得太子重用,她愣是再大胆,也不得对尉常晏明嘲,这若是传出去了,安国的百姓该怎么看她……
所以她喝了口茶,继续道:“好,行礼就免了,你替我倒杯茶吧。”
这会儿温凝雨没反驳,撩起衣尾小步走到茶桌前。
虽说将军夫人不会行礼,但在斟茶递水方面却熟悉得不得了,像经过长久的训练,又或者小女儿间的装作。
“夫人请喝茶。”
二夫人接过茶水,双眸一暗。
她就不信,刁难不了这对夫妻。
“月如,去端盆水来。”
众人:“?”
半响,那个叫月如的婢女端着一个银盆归来。
“听闻女子出嫁后身上黑气都很重,需亲人替其用袖叶洗脚,便能洗掉体中黑气。”
温凝雨听不懂,歪了歪脑袋。
尉常晏不语,尉白榆却急了,连蹦带跳走出位置。
“你怎能如此!大哥乃安国战功赫赫大将军,手握百万兵权不止,百姓目中大英雄,你怎能、怎能让他替一身份低微的平民洗脚!”
其他人都乐着,反驳道:“夫君替夫人洗脚,那不很家常的事嘛,况且二夫人不也是为了咱们冥府与将军府的安全着想?三小姐这话就不妥了吧?”
尉白榆被怼得咬牙切齿,正想继续争吵,尉常晏却开口:“白榆。”
尉白榆只能闭嘴,还狠狠瞪了眼跪在大哥身旁的“嫂子”。
也不知大哥是不是瞎了眼,看上这种无知贱民,哼!
没等温凝雨反应,尉常晏已捏住他肩膀将他扶起。
眼前的男人比他高了不止一个脑袋,体型也高大,与自己相比,像个发育不良的小孩似的。
温凝雨小幅度轻颤,眼睛不断躲闪,直到被半拎着放上木椅,那人蹲下身,褪去他的红鞋。
温凝雨:“!”
活了半辈子,没穿过漂亮衣服吃过好吃的食物,洗、洗脚?他可是大将军,让将军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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