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最傻,最没有,却又最脆弱的种族。
明明能救世间人,却唯独不能救己。
温凝雨闭眼缓了一会儿,忽而想到什么,又睁开眼,道:“将军呢?”
尉白榆:“!完了!”
半个时辰后,西南府内——
尉白榆跪在冰冷的石地上,并未因此生气,相反,她到希望她的大哥能消消气。
还有一处相反的是,与他一起犯下“罪行”的嫂嫂却被大哥放在椅子上,一脸无辜。
尉白榆咬咬唇,忍了又忍,“我有意见。”
尉常晏看着她,不语。
“我这是和嫂子一起出去给将军府赚银子去了,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我还提前帮你伤了迟将军,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尉常晏适宜她继续说。
尉白榆脑袋一垂,彻底没话讲了。
一旁的夜澈看不下去,也试探性开口:“哎不是,公主,咱们将军又不是穷得给不起银子,咋使得你去赚钱?”
尉白榆看了眼大堂右侧的温凝雨,还是不说话。
她打算自己扛。
半响,空阔的室内,响起一道软绵绵的嗓音:“不是她的错,是我自己……”
夜澈尉白榆:“!??”
她都快被气死了。
虽说百杵空中漂浮几百年归来仍是草药,反应力理解力都差,但是这个,也太差了!
都帮他扛了还认错认啥错啊!不知道自己受着伤不能磕着碰着吗!
毕竟大哥看起来也不怎么喜欢自己这位夫人,还是个男的…这么一承认,大哥一定会误会成是温凝雨带她出去的,也不知会如何处置……
还想开口辩解,却不料尉常晏一个起身,脸上明显带着不爽,“夜澈,带公主回府,三天之内不得踏出府中半步。”
尉白榆:“!不!大哥你不能这样!”
小姑娘想炸毛,手臂却被夜澈死死钳制住。
“你可以扣我生活费可以不让我去京城可以不让我用膳!但你不可以关我禁闭!!!”
“公主你就配合吧,将军的命令收不回来!”夜澈无奈。
“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
呼喊声越来越远,温凝雨呆在椅子上愣愣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去看他的眼睛。
室内又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他坐得笔直,往往不记得自己还有伤,只觉得将军这副模样,有点冷,还有点凶……
半响,将军才对他下令,“你近几日就呆在我府中,伤没好之前哪也不许去。”
温凝雨依旧目视前方,快速点头。
将军交代完,便出了大厅。
温凝雨跟着蹦下椅子,悄悄跟上。
哒哒的脚步声划过前院,两人一重一轻,一快一慢地走着,像夫妻间的默契,而尉常晏时不时会放慢脚步,等他稳稳跟到差不多了,又加快速度。
直到他回到卧房中,摊开案牍处理公文,温凝雨便再没跟进来,只是掩在门口,悄悄地望着。
虽然百杵是不需要睡觉的,可是,他的叶脉才被劈断,短时间内来不及愈合,照人类的说法,当然是睡觉最好。
可是、
可是将军好像并不欢迎他……
慢慢探出双眼睛,温凝雨隔着一段距离往里看,眉毛下垂,像一个做错事等挨骂的小孩。
“站那么远做什么?”审批许久公文的将军忽然开口。
温凝雨轻轻哆嗦,一点一点迈动脚步向前挪。
挪到一半,又停下来。
又挪,又停下来。
他以为自己很安静,殊不知这动静要是放在野外,早被狼群捕了去。
将军还是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也没有赶他走,过长的宁静让温凝雨感到严重不适,手脚无处安放,只能不自在地卷衣裳布料。
尉常晏余光撇到一片黑影,不知怎的,竟起了撩逗心思。
“你怎还不歇息?”他问。
温凝雨又颤了颤。
压迫感太大了,哪怕他再安慰自己,一棵草在一只狼面前,不过如同人类捏死一只蝼蚁般简单,砍它脑袋都是绰绰有余……
“我、我……”他很小声地吐出两个字。
尉常晏沉默等待。
显然,温凝雨已经用行动与哆嗦的声音告知他,并不知道这几万平的将军府内有客房。
“你就睡在这?”尉常晏又问。
其实,这是一个问句,不过温凝雨却不以为然,呆呆盯着他的脊背,反问“真、真的吗?”
尉常晏:“……”
他本以为他被收留后,身为狼族的自己与人类是最难交流的,殊不知这世间太大,以至于让他忘却,还有比与狼更难交流的“人”。
所以,他呼了口气,“嗯。”
音节落下,温凝雨始终盯着他,脚却一刻没歇下,小步小步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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