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必定天地不容,气候相斥,霜火交错。
气息猛地冷下好几度,温凝霜呼吸加重。通风的窗凝上层层冰晶,一路延伸到四面,缓缓朝木椅方向蔓延。
“收起这些三脚猫功夫,你的冰对我没用。”
那人说着,忽然,砰咚一声裂响,所有寒冰都被击了个粉碎,就连温凝霜,也忍不住呛出一口血来。
很强的修为,哪怕他根本没有出手,无论是压迫感,亦或者气息,明显都不是温凝霜单人能及的。
擦去嘴角那股猩红,温凝霜抬眸,“道士?”
“算。”
“鲤鱼?”
“半。”
“神?”
“不算。”
温凝霜想了想,再次开口,“鬼界的人?”
“不是。”尉常晏回答,“凡人。”
温凝霜:“…………”
“放我出去,不然我今日便血洗将军府。”她冷冷道。
尉常晏哼笑,终于肯起身。
他勾勾手指,盖在地牢门上的符纸轻飘飘回到手中。
温凝霜狠狠瞪了他一眼,临走前还不忘警告,“再让他伤到分毫,我便杀了你。”
尉常晏笑而不语。
霜鸳枫尾。
好一朵冰霜枫火双生花。
火为了保护冰,甘愿成为硝烟。
冰为了保护火,永生祭献尘土。
——
“阿秋!”
正在提纯栀子香的温凝雨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尉白榆听了,忙不迭地朝这边凑,“你该不会又发烧了吧?”
温凝雨摸摸自己脑袋。
温度适合,并没有。
尉白榆这才松了口气。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情况,你妹妹施的法力怎会全都反噬到你的身上?好奇怪。”
温凝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双生吧,何况凝霜她比我要弱些,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
“别贫,我都探过你经脉了,医者为仙听过没?你骗得过任何一位老中医,唯独骗不过我。”
温凝雨反驳不来。
在灵力充沛的后山呆了那么久,该好的伤早就好了,昨晚泡澡时才发现,那节花藤,早在不经意中长出,不过很小一条,轻轻扯就断了。
“我闯了那么大的祸,将军现在指定很……”
很那啥?
温凝雨无法形容。
娘亲也没教过他关于人类的爱恨情仇,更别说喜爱讨厌之分。
“很啥?”尉白榆问。
温凝雨思索了好久,最后不过叹出一口气,“你们人类的话好难学。”
后者看到他紧蹙的眉头,大概猜到什么,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没有,他很喜欢你。”
温凝雨:“?喜欢?”
“喜欢就是,嗯……”
小姑娘掐着下巴想了想,垂落的鬓发被绕回耳后。
突然,她双眸发亮,长着唇,一脸跃跃脱口而出的模样。
“我知道了!”小姑娘捏着他的肩膀,“听我讲啊,喜欢就是,哥哥凶你,或者凶你妹妹的时候,如果抱你,对你笑的话,那就是讨厌你的意思。”
“也就是说,哥哥对你好,那是因为讨厌你!”
温凝雨:“……”
咋感觉有点奇怪。
“讨厌也可用恨字来形容,倘若大哥说恨你,那他必定是讨厌你的。”
温凝雨:“……”
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懂了吗?”小姑娘问他。
所以,将军凶他,是因为喜欢他,抱他,替他上药,是因为讨厌他?
嗯……
这可比花藤打结要更加苦恼万分。
人类的情感总是复杂多变的。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要不,我替将军调碗羹药吧?”温凝雨说。
尉白榆:“!?你想做什么?”
——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两日悄过,雍雍鸣雁,旭日始旦。翻涌的云层被聚起,初日血红犹如熔岩滚滚,压城飘来。
尉白榆端着一碗黑不拉几的“羹药”,走在荆桃雨边鹅软路上,倒也闻不出有什么味,反而红桃漂落,清新扑鼻。
“将军真的会喝吗……”
温凝雨换了套衣裳,淡粉外披绣着精致海棠纹路,领口染着淡白,没有过多装饰,却又不显得女色。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世间极少男子能衬起桃色,温凝雨却是例外。
百杵自身遗传使他皮肤莹白如玉,出众的蓝眸如深海翻滚,刀清入影。
“哎呀没事没事,大哥脾气很好哒!”尉白榆安慰他说。
两人又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可真到了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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