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所发生的事都会烂在那座远郊别墅的玫瑰园里。等霍酌回到学校,那使他多日以来心神不宁的绮思才总算被冲淡了些。可玫瑰的刺似乎长在了他的心口上,时不时的,牵动起他的神经。
霍酌独来独往惯了,没有人能察觉出他偶尔的飘忽和心不在焉。只是书立上夹的几张星空照片被撤了下去,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那些星空,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后山,想要雨伞,想到……
霍酌支着眉骨闭上双眼。
烦心。
课间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什么,黄益新自号妇女之友,也与她们聊得热火朝天,叽叽喳喳的笑声能穿透耳机。
霍酌睁眼,皱眉望过去。那几个女生都怕他,笑声即刻就小了半截。黄益新吹嘘得正高兴,还没享受过小丫头们崇拜的目光,就这样被霍酌打断,觉得好没兴致,于是坐到霍酌身边抱怨:“干嘛呀,又一副没了老婆的臭脸模样……白瞎了你长这么帅,就这脾气,连个敢给你写情书的小女孩都没有!”
霍酌懒得搭理他。黄益新不依不饶,把手机晃给他看:“新剧,热播呢!你看过没?刚刚那几个女生都爱看。我才刚开始看,有点不懂,不过里面有个演员长得特漂亮……”
霍酌摆摆手要他走开,眼光一晃,却正好瞟到黄益新的手机屏幕,一时愣住了。
那个人……好眼熟。
那是一个古装扮相的年轻美人儿,被一双粗糙厚重的大掌托起瓷白下巴。他裸露的脖颈上满是烧焦痕迹,一双桃花眼内泪雾弥漫,咬着苍白唇瓣又是绝望又是哀婉地呢喃。
如同被湿雨浇透的新花,清愁凄切,缠绵悱恻。
“嘿嘿,他叫沈窈枝,你也觉得他好看吧?可惜呀,明明演得那么好,之前一直都不火。不过我觉得这部剧播完他一定能爆红……”
黄益新见他目光深沉难化,以为他是有兴趣,便更凑近一步安利起来:“他演的虽然是配角,但这个角色可带感了!他被这剧里的老登大反派当权色交易的工具养,却又一心爱着那缺德老登,被折腾抛弃了好多年,最后哐哐反杀……可爽了!”
黄益新这表达能力实在太烂,从他口中说出来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不过屏幕中美人儿一滴含笑的泪便足以盖过千万言语,弹幕上的“老婆”和“妈妈”都要刷疯了。
“妈妈……?”
黄益新笑得有点淫邪:“他怀着孩子就被那老登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啦!结果小孩生下来管别人叫爸爸,老登要气疯了。”
霍酌心想好没节操的剧情。他此刻听不得“妈妈”这个称呼,冷声道:“你的脑子早晚被肥皂剧泡的一点褶儿都不长了。”
黄益新根本听不出来他在嘲讽自己,好不激动地傻笑着追剧:“小妈妈……我的小妈妈……”
霍酌咬着牙骂了句神经。
幸而上课铃响了,他好歹没从黄益新口中听到更恶心的话来。只是心绪却不随教室人声而落,一恍惚,便又想起那晚看见的光景。
霍宁……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居然敢做出那种事?沈窈枝……沈窈枝可是他的生身母亲啊。
可是那个时候……那个不知廉耻的情妇两颊酡红、娇喘微微,分明很享受的样子。
他闭着眼睛,躺在那个小鬼身下,张开覆上水光的粉唇。那一截窄腰在月光下宛如瓷瓶细颈,如瀑的长发铺了满床,整个人都纤细漂亮得要命——
霍酌猛的一惊,抵着桌沿的胸口跳得厉害。
他在想什么?!
讲台前的年轻女老师敲了敲黑板,虽没有喊霍酌的名字,杏眼里微微的斥责却在提醒他收心。霍酌好不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感受心跳一点点压制下去。
他抬起眼,看向那位温婉知性的年轻老师。没错,他想象中的母亲应该像文茜茜老师这样,温柔、优雅、知书达理,最重要的是,绝对不会为了钱财和势力傍上他的父亲。
文老师的讲课声如同初融春水,轻柔悦耳又起伏合宜。可是不知怎的,霍酌耳畔却总是有一些杂音回荡,好像是谁低媚婉转的娇吟,又好像是甜腻勾人的轻喘。
也好像是方才在屏幕中看见的落魄美人儿,哽咽着落泪呢喃,平白激起他心底暗藏的凌虐欲。
“霍酌?”
霍酌一惊,抬眼对上文老师微怒的杏眼。
“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刚刚叫你回答问题也听不见。”文老师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太重,“算了,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
“我说文老师,你可得好好跟你们班那个霍酌谈谈。那家伙性格乖僻傲慢得很,学校里都传他拉帮结派,搞霸凌呢。”
文茜茜无奈道:“霍同学不可能做那种事。”
“怎么不可能?他爹那么有钱,听说还是……还是道上的。有这么个儿子也不奇怪。”
“怎么没见过他妈妈?都不管儿子的吗?”
办公室里嗑瓜子嚼舌根正是热火朝天,霍酌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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