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
“傅东雷,你别靠我太近。”顾择又轻轻说。
雷子垂着脑袋看屏幕,末了,他摇头。
顾择有些复杂地看着他,机场开始催促登机了,他就摆口型说了句“拜拜”然后挂断了电话。
傅东雷恍惚地看着通话记录,给他发了个:一路顺风。
小骗子:好。
“顾总,您…”麦麦一边提行李一边小步子跟上顾择。
顾择把刚挤的两泵消毒水在手心抹开,“嗯?”
“您以前从来不和那些人打电话的。”
那些人。
顾择的情人。
确实,他以前从来不这样。他只会在性爱之后给对方所值的钱或者礼物。又或者他们交换资源形成利益最大化。
他平时装的太好,导致压力不断堆积,也只有做爱时候的短暂高潮能让他发泄一下。所以在他看来,那些情人和他的关系都是各取所需。
也就没必要牵扯太多情感,更没必要因为对方一句“你在干嘛”就打一个视频通话过去。
……
顾择自己也想不明白,“嗯,刚刚闲着也是闲着,倒是没想那么多。”
“您明明胃疼得都说不了话了还…”麦麦嘟囔。
“那你还让我说话。”顾择打断她,穿过机舱门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再给我两片胃药。”
“不行,您已经多吃一片了。”麦麦捂住背包,“也不能把药当饭吃啊。”
“你先坐下。”顾择拉了她一把防止她把路堵死,“待会儿起飞我肯定晕机,你不给我吃我能把胆汁都吐出来。”
“不会的,您只会吐出来那哑巴妈妈做的包子和稀粥。”麦麦脸色很差,愤愤地说:“平时那么控制饮食,再说您也不爱吃那带馅的东西,这下好了,吃了难受一天,一天都不用再吃了。”
“嘶,轮到你教育我了。”
“哼。”麦麦又嘟囔了两句,从小包里拿出保温杯,“刚给您冲的茶水,您喝点然后睡一觉吧。”然后她拿了片安神蒸汽眼罩给顾择套上,又掏了几片缓解肌肉疲劳的膏药给顾择的胳膊腿贴了一圈。
顾择忍不住坐直,“别贴了别贴了,要把我封印似的。”
“不贴怎么行啊,那哑巴脑子有问题吧,不知道您是公众人物,您看看这咬的……唔唔!”
“闭嘴。”顾择捂住她的嘴。
麦麦点点头表示自己安静,顾择才放开她。
“我睡了,你别吵。”顾择把眼罩拉下来,脑袋歪到一边。
麦麦深呼吸了两次,眉头紧锁。
老板不会真和那个哑巴好上吧。
周六那天的晚上八点,综艺上线。傅东雷守着手机,坐在床头。
镜头从顾择睡觉起床那一幕开始,摄影机逐渐靠近顾择,给他的睡颜来了个特写。
镜头里顾择化了淡妆,伪造出一种虽然素颜但是天生丽质的样子。
傅东雷隔着屏幕,看到镜头里的人假模假样地揉眼睛,说:“啊导演,吓我一跳,我刚起床……”
……
这是上次通话后傅东雷第一次见他,在手机里。
有种不真实感,窗外不知谁家有喜事,放了几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隔着助听器变成了类似鼓点的沉重低音,再次加重了这种虚假的错觉。
弹幕上是粉丝接二连三的刷屏、夸奖,喜欢。
傅东雷突然有种错觉,他见到的顾择不是真实存在的,他好像被海绵包裹住一样,那些孔隙不断吸纳着他的情感,喜欢的、讨厌的、担心的、害怕的……然后把他浸湿,一点点抽离,变成一些虚幻的粒子。
几分钟之后,傅东雷做了个决定——去找顾择。
这次没有房车接送,他手里也只有顾择之前给他的五千块,想法来的突然,却很决绝。
要见到顾择。
见到他,抱一抱他,闻他的味道,不安就会消失了。
他对顾择的情感一直很模糊,即使说了爱他,但那些都像是对美好的幻想——没有现实支撑。
从他和顾择的物理距离拉开的那一刻开始,傅东雷意识到,他之前太过头昏脑热,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找顾择的位置其实并不麻烦,他只需要在粉丝群里问一句,“姐妹们,宝宝这几天有什么线下活动?行程都在哪儿?”就会得到答案。
“应该是在a市的鸿博大厦总部扫楼吧,前几天还有姐妹收到了他送的杯子!呜呜呜呜好羡慕!”一个叫椿回的网友说。
dl0209:“哦谢谢。”
椿回:“姐妹你要去偶遇?”
dl0209:“没,离得远,就问问。”
傅东雷搜了一下,a市离他不是一般远,差不多横跨了大半个国家,而且没有高铁直达,只能飞机或者火车。
他担心买了机票就没钱吃住了,于是定了火车,价格便宜了200,但是要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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