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外的法阵被破坏掉时,卧室里这场活色生香的床事刚刚结束。无畏早察觉到这些血猎的靠近,那时候王滔叫的太好听,他又不急着管。
现在倒是时间刚刚好,无畏从他身体里退出来,用手拍拍王滔潮红未褪的脸颊,欣赏这人一脸失魂落魄的表情。他们来了,他说,没想到你们公会这么看重你,这么多人。无畏大致感应了一下,起身去捞地上自己的衣服,一颗颗系上扣子。
躺在床上的王滔立马反应过来,眼睛动了动,喘息着去抓他的衣摆,动了动喉咙:“别……”
无畏把衣服系好看向他:“怎么,需不需要我抱你出去,亲口告诉他们别再来了?”
床上的人沉默了。他在嘲讽自己,可是如果不是这副样子根本没法见人,更没办法面对杨涛,他何尝不想呢?王滔看着天花板,心里升起一阵沉重的悲哀来,但他还是没有松开无畏的衣摆,片刻后又看向他,气若游丝道:“我出去……你能不能……”
无畏整理好衣服,笑着低头撑在床上看他几秒,终于松口:“我答应你了,尽量。”
他说完起身,抬手拍拍王滔两条还没放下的腿,又极轻佻地在他腿心划过,这才帮他合上了放进被子里。无畏用手在他额头上轻抚一下,淡淡道:“你待在这里,不许出去。”
王滔阖眼偏过头,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落进枕缝,蜷缩着休息。听着脚步声走远,房门关上,他才又睁开眼睛仔细聆听城堡外响起来的枪声,忽的紧张到心脏乱跳,连手都开始抖。
怎么办,怎么办,无畏真的会愿意,不伤害大家吗?
他和杨涛,还能不能再见?可是,又该怎么见面,他连走出这个房间出门见他的勇气都快耗光了,怎么能再去面对他?
城堡外的声音越来越大,他隐约察觉到了不对,想起身出房间去大厅的窗户看看,却发现房间的门打不开了,这才明白无畏临走前一定下了禁制。枪声此起彼伏的很不对劲,他又隐约听到有人受伤的声音,心里猛地一沉。
到底多少人,多少人来了?
公会里只有高级血猎才有枪,听这声音,来的不止十个二十个,这片区域里公会记录在册的高级血猎算上自己和杨涛一共才几十个,怎么会来这么多人。王滔用手在把手上不甘心地转了转,心脏跳的飞快,出事了,一定要出事了。
这么多人,如果提前准备好了血阵,说不定真的可以和无畏抗衡。可是真的挑衅了无畏,他口中说的尽量根本就不可能维系!血族杀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更何况是无畏!
门上这道禁制除了无畏自己,人类是打不开的,就算最好的结果是能够和无畏对抗,也一定得打出个输赢来这道门才有打开的机会,而无畏根本不可能输!这怎么想都是个死局呀!
王滔急得不行,又用力拍了拍门。
城堡外的声音越来越繁杂,甚至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枪声还是无畏的羽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无畏的风刃能力太强,如果他被激怒下了死手,被碰到任何人只有死亡一个结局。
然而身为血猎,他对血阵的感应很强,略微感知一下就察觉到现在城堡外的血阵密密麻麻,用的是最高级的圣水,能压制血族的时间非常长,就算是无畏也要被牵制。
公会倾尽所有不是只打算救自己,甚至打算杀了无畏吗?!
想到这里,他的情绪瞬间紧张到极点,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在那些繁杂的声音里,他突然听到城堡大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了!王滔立刻用力拍门,想让来人知道他在这里。虽然这门未必打得开,但至少他能给他们传递信息!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他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
一瞬间,那扇他怎么都打不开的门,在他眼前忽的打开了。
王滔愣在原地,一双通红的眼睛睁大了看向来人,嘴巴张开着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最后才小声讷讷:“杨涛……”
“姐…”
眼泪落下的瞬间,杨涛立马抬手将他揽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这感觉像在做梦,怀里的人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熟悉温度,他知道,他们分开不过只有几天,但每分每秒都煎熬得有如凌迟,时间的流逝千刀万剐在身,让他每一夜都不能安枕。
满月那天,他差一点就忍不住来找他,可公会的行动事关许多条人命,他确实不该打乱。
亲眼见到他,拥抱他,心底才落了实。
王滔把脸埋在他怀里哭,手指在他的衣服上抓着。
杨涛用手安抚他的后脑,不住地对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姐,我应该早点来的,我应该再早一点来的…”
窗外的声音依旧嘈杂,王滔从他怀里出来,随便抹了几下眼泪,想起自己身上的痕迹,又立马抬手遮挡胸口和颈肩的斑驳的咬痕。可他当然遮挡不住,甚至肩膀上的咬伤还正在流血,杨涛一眼就看见了,一把抓过他手腕。
王滔不肯松手,也不敢和他对视,低头恳求道:“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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